掂量来掂量去，在家也无所所事事。
徐振说：“留吧，我一会过去。”
“你今天来啊？”老板乐呵道：“行，我现在就给你留位。”
挂了电话徐振去车库提了车，公寓距离酒吧很近，只需要十几分钟的路程，但今天徐振觉得异常漫长。
酒吧里依旧热闹，过年期间甚至更多人流，老板早就在门口迎着他，见他拍着他的肩手拢着他：“今天刚来了几个长得挺漂亮，酒量不错。”
男人之间的勾肩搭背习以为常，老板生意人向来也自来熟，常常这么和客人这样兄弟义气地磕磕碰碰进去。
唯独，今天徐振想拍开搭着他的手。
平常的好多的事情，在今天都让他哪哪都不舒服。
真有病，还病得不轻。
但也可能是他过年的通病，过年本来就是团圆日子，这段时间什么人都喜欢一群人行事，最后剩他一个落单了，落寞被放大地骇人。
他活得像形形色色酒店的单间，一层都是大间房里面客人三五成群都是热热闹闹的，最后设计师发现还剩下一小块的他，舍不得浪费设了个单间，单间的人独来独往进出都能看看到听到那嘈嘈嚷嚷。
徐振兴致不高，坐在沙发上。
酒吧里陪酒的喜欢的正是他这种类型的，容貌张扬，但是工作稳定，人干净，说话得体很健谈，不会有杂乱的想法。
“这个，小莉，今天刚来的，很漂亮。”老板叫过来一个女人，金色波浪长发，身材火辣。
徐振以前就喜欢这种类型，可现在他只是慵懒抬头：“嗯，就她吧。”
老板没摸准他什么心情，“啧”一声问：“不满意吗？挺漂亮的啊。”
“没有，挺好的。”徐振抬眼笑一下：“倒酒吧。”
女人看起来很活泼，但的确是个新人，很迟钝看他脸色，又把满上的酒杯递给他。
徐振看她一眼：“没人教过你怎么陪酒吗？”
“教……教过。”女人胆怯看他。
徐振觉得没意思，“哦”一声直接捞过来那酒杯往嘴里灌，有几滴顺着他喉结滑下来，他擦了擦嘴角头也不偏说：“酒不用陪了，给我开几瓶，我自己喝，销售算你的。”
女人怔愣一下：“您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没有，开就行了。”
“那您要什么酒，要几瓶？”
徐振抬眼看了下面前的女人，打扮地很成熟，但是说话不着调，他嗤笑一声：“你不大聪明。”
女人很轻“啊？”一声。
老板的确会做事，这种长得火辣辣的，但是很稚嫩的女人一般都会被叫来给他，已经是第三个了。
因为面对这种，他一晚上能消费几十万，聪明的会去给他开一堆贵的，那种稚嫩是装的，现在面前这个蠢是真的。
徐振淡淡道：“开五瓶，哪个贵开的哪个，喝不完也不要紧，算你的，明白了吗？”
“您喝不下的。”女人劝阻道。
“那你就开我能喝完的。”
女人点了点头，再回来手里多了两瓶酒，他淡淡扫一眼又说：“你是真蠢。”
女人不在意给他满上，把酒杯递给他郑重其事点下头“嗯”一声。
徐振皱下眉：“不是说让你随意嘛，我不需要陪酒。”
“这是我的职务。”
徐振没耐心和她扯，闷头喝着。
一瓶半下去，脸上晕了点红。
常年应酬，他酒量不错，老板特意给他留了个清净的角落。
女人安静坐着不打扰他。
他喝一半又觉得没意思，靠着沙发发呆，手指在桌上一下一下点着。
他眼前微微恍惚，他突然回想起来那天晚上和同事喝得醉醺醺，好像也是这么清净，那群人喝不了喝一半走了，徐振说顶端只能一个人，最后真剩他一个人在这了。
徐振舔了舔唇又觉得口干舌燥，他不怎么会接吻，他亲上去时候，那种感觉是很新奇的，刺激又温柔。
他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掏了手机点进了那个至今还在顶端的聊天框，干干净净的，备注随叫随到。
很多事情，一旦发生就容易上瘾。
徐振呼吸变得迟缓，他呆呆看着聊天框却什么都没发。
头顶忽然暗了一下，一团高大的黑影投落下来。
他迟钝抬起头，喝酒之后眼下带着红，眸子无光，悲伤宽广深似海。
自从上次的乌龙，路遇总是不经意走进这家酒吧四处寻找这个人的身影，他既希望没看到又希望看不到，他没有理由去主动找徐振，但又不一样像现在这样看到他和别人在一起。
路遇脸色黑得很难看：“你——”但看到那双眼睛又硬生生把后面的话憋回去了。
徐振醉醺醺看到路遇那张脸觉得自己疯了。
但是他又觉得可以破罐子破摔，半梦半醒似的站起来囔了句“疯了就疯了吧。”
路遇没明白这人突然说这话什么意思，下一刻这人手撑住桌子毫无预兆吻了过来，舌尖舔了舔他的唇往里面撬。
一旁的女人看直了眼，但也知道这不是自己该知道的悄无声息溜了。
徐振接吻技术很差，差到没话说，路遇心想。
但就是这样，这人还是明目张胆强吻他。
路遇一边回应一边撑着他的身子，最后徐振喘不过气推开他隔着桌子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微喘着气：“你说……我可以找你是吗？”
“嗯。”
“我……”徐振抬起眼，醉眼迷离看他道：“想亲嘴，也想**，想跟你……”
路遇一手按着这人后脑上狠狠吻下去，直到有温热的泪珠滑落才松开这人，低声问：“去酒店开房还是回家？”
开房毫不亚于对外人公开，徐振猛地换气说：“去我家里。”
他整个人半靠在这人身上，路遇去前台结了账到了隐蔽的停车场直接把人抱了起来塞进车里。
顺路买了两人要用的东西，徐振靠着车窗发呆。
路遇问他：“想什么呢？”
徐振收回视线没说话。
路遇车速平缓，但回去徐振还是吐了一段，路遇拍着他的背一边给他递水，笑道：“这样还想**呢，不怕做一半吐出来？”
徐振顿一下，似乎再想那个画面又“呕”一声吐出来，路遇声音温柔道：“有画面了？先漱口，家里有蜂蜜吧？”
徐振漱了口疲惫回答他：“有，在厨房柜子里。”
他作为秘书常年应酬是少不了的，起初他也喝不了但又不得不喝，尝试给自己买了蜂蜜醉了自己煮，那罐蜂蜜他至今也就用了两次就没再碰过，他实在没精力去折腾。
过了半小时他刷完牙靠在沙发上，路遇搅着蜂蜜水出来递给他一边吐槽：“蜂蜜还有半个月就过期了你怎么也不喝。”
说完他觉得自己有病，喝得烂醉人还有精力给自己煮蜂蜜水？
白炽灯把人脸的白皙和红晕照得鲜明，徐振抬起头看他眸子明明波澜不惊，却让路遇心一刺痛。
徐振眼睛泛红，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起来很寂寞。
路遇坐在他旁边，不知什么心绪把人拉进怀里：“难受的话先缓缓，我今晚不走。”
徐振很沉默，一个字都不说。
路遇拍了一会又把蜂蜜水递给他：“快凉了，快点喝了。”
徐振像是丢了魂，一动不动。
路遇看了好几秒叹口气，直接端起来自己灌了一口捏着对方下巴吻下去，徐振嘴巴里还留着薄荷牙膏味。
徐振瞪大眼睛，狠狠呛了一口，路遇一边擦着溢出来的蜂蜜水一边给他顺气。
徐振推开他：“神经病。”
“会说话了啊，喜欢装哑巴啊。”
徐振把桌子上半温不凉的蜂蜜水灌下去，直接去了浴室冲了个舒服，光是和路遇接吻就弄得他一身汗。
路遇在沙发玩着手机，等里面的人出来悠悠道：“给我找身衣服。”
“你要衣服干嘛？我的你又穿不了？”徐振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说。
“我要洗澡啊。”
“你在我家洗澡？”
“我不是说了今晚在这陪你嘛。”
“陪”这个字让徐振愣一下，半天道：“不用，你回去吧。”
路遇急了：“你还真用完就丢啊，你想亲嘴，###，奥，嘴亲了，爱做不了就让我走，徐振，你真是不吃亏啊！”
“你先去刷牙。”徐振头疼道。
路遇：？
虽然不理解，还是去做了，再出来，徐振给他找了套浴袍，随手扔给他，路遇接住吐槽：“你刚才给我不就行了嘛，省得我还要出来。”
路遇边吐槽边往里面走，脚刚踏进去半步听到徐振说：“等下。”
路遇拧过头：“干嘛？”
徐振说自己有病，一点点就能上瘾，他三步并两步走过去勾了对方的后脑勺逼着对方低头又是一个强吻上去。
最后慌慌张张七零八乱中，徐振不老实的手把这人的外包装扒了所剩无几，弄得路遇一身燥热，背后也是汗淋淋的。
路遇刚要关门，徐振又有了动作往里面走了一步拦住他。
路遇挑了挑眉：“怎么，你要进来看着我洗？”
徐振径直走进去垂下眼没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