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俗称的春y。”
“我知道，但是为什么会有这种药，所以我是被……”赵臻不敢想，绑架的目的不是弄死他吗，用那种药是为了羞辱他，还是为了羞辱赵家。
寒意从尾椎骨一路上扬，直冲脑袋。
“没有。”冉盛斩钉截铁地摇头，“你没有被性侵的痕迹，真的。”
“那……”
“你主要是药物过量导致的心衰，外伤都是些软组织挫伤。最严重的是双腕脱臼，嘴唇咬烂了，舌头上全是伤。但是医生检查过以后证实，嘴上的伤都是你自己咬的，双腕是挣扎的时候弄的。”
“所以他们到底为什么给我吃春Y？”不合常理啊，给他吃了，又什么都没做。
“主谋不承认给你用了春Y，他只承认用了肌肉松弛剂和安眠药。至于致幻剂和春Y，他一律不认。无论警察怎么问都是如此，不过在囚禁你的房子里发现了摄像机，警方怀疑他们是想录一些不堪的影响资料，然后发给你的家人当做筹码。”
“所以这件事到最后也没有结论？”这样可以结案吗？
“是，最后全算在一起了。”能够接触到赵臻的只有绑架他的人，所以承不承认并不重要。赵廉当时处在盛怒之下，几乎理智全无，只想将这些人碎尸万段，哪里还顾得上细节。
“我爸竟然瞒了我这么多事。”赵臻听的头都大了，作为当事人，他竟然全程没有一点参与感，听冉盛说就像在听别人的故事。
“这些事只有爷爷和叔叔知道，阿姨都不知道。”
赵母当时在欧洲谈生意，赵家为了稳定人心故意封锁消息，甚至隐瞒了赵母。
直到赵臻抢救回来，才告诉他妈。
赵母见到儿子是已经清醒了之后，又不知道其中细节，所以没有十分担心，只是跟赵廉大闹特闹了一顿。
“还是别让她知道了，估计她接受不。”赵臻喃喃地说，他自己都要消化一阵子，有点恶心。
“你不打算告诉云帆？”
“除非我自己能想起来，算了，想起来也没必要告诉他。”这件事不说为好，没必要为过去的事再难过一遍，他能想象云帆会有多愤怒，“这样说起来赵启确实对我有救命之恩。”
“反正电话再晚几分钟，你可能就……很难说吧。”冉盛不去设想那种可能性。
赵臻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内心的惊骇。
“今天晚上你有事吗，我打算请他们兄弟吃饭，你有空正好一起。”赵臻觉得自己就是疑神疑鬼太过，赵启是那家的养子。他的出现就像是开关，给他打开了曾经的记忆通道，所以他才会有应激反应，与赵启本身应该无关。
“好。”冉盛不反对。
赵臻给赵启打电话，约晚上吃饭，赵启欣然答应。
放下手机赵臻缓了缓，回归正题继续与冉盛谈工作。
晚上准备去饭店的时候他接到了云帆的电话，云爸目前无碍，先住院观察一下。
不过房子一时半刻是不能住了，现在全拉着警戒线，等警方进一步调查。
“那现在住哪儿？”
“今天我在医院陪床，我哥带我妈先去医院附近的酒店。等明天所有检查都出了结果，看医院给的治疗建议再决定。”
“我在医院旁边再买套房子吧。”赵臻合计总不能一直住酒店。
“不用不用，卓玉在这边有别墅，就是离医院稍微远了点，我爸出院之后可以去那里暂住。”云帆赶紧解释。
“哦。”赵臻感觉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怪没用的。
“我这里一切都好，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云帆知道赵臻的想法，但是买房跟买菜不是一个概念，不能头脑一热就拍板。
两人又聊了几句，云帆被护士叫走了。
挂了电话赵臻揉揉额头，与冉盛一起去了饭店。
他们才到饭店门口就遇到了赵家兄弟，赵启看到赵臻眼睛都亮了，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
赵臻与赵启打了招呼，目光转向赵皙。
与印象里不一样，那个有些婴儿肥，还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小屁孩完全长开了。饶是有些幼态脸，也是剑眉星眸，唇红齿白，是现在最流行的小奶狗的长相，可盐可甜，笑起来眼睛里有小星星。
“好久不见啊赵臻。”赵皙仿佛没变，打招呼还是那么随意。
“你什么时候能叫我一声哥呀。”赵臻从来没听赵皙叫过他一声哥。
“大不了我两岁，事真多。”赵皙走过去挤开赵臻，揽住冉盛的肩膀往饭店里走。
“没大没小。”赵启无语，赵皙还是不懂收敛，看到赵臻莫名的敌意就会泛滥。
“哎呦，小朋友脾气见长。”赵臻与赵启并肩而行。
赵皙回头冲他做鬼脸。
四人进入包间落座，赵皙跟块膏药似的贴着冉盛，冉盛也像以前一样惯着他。
时间好像没有在他们身上留下痕迹，再次见面依旧如故。分开这么久在他们身上没有空白的尴尬吗？
“干嘛吃徽菜，我想吃川菜。”赵皙翻着菜单，不太满意。
“我挑的地方，赵臻吃辣的过敏。”冉盛拿过点菜的平板，“明天带你吃川菜。”
“这么久不见，你是越活越娇气了。”赵皙看向赵臻，仿佛在幸灾乐祸。
“你是不是还记恨当年我往你面包里夹辣椒那事呢，小心眼儿的孩子。”赵臻习惯了，从很久以前赵皙见到他就这样，挑明了不待见他。
“是啊，害的我都吐了。”赵皙往冉盛身边凑了凑，一副求安慰的样子。
“他不是故意的，是放错了。”冉盛拍了拍赵皙。
“在你眼里他做什么都好。”赵皙就是讨厌赵臻，他得到的是冉盛无条件的偏爱和信任。不就是因为在冉盛失去家人的时候，赵臻一直陪着吗。换成他也可以，他不过是认识冉盛晚了几年，很多时候出场顺序有那么重要吗。
“为什么他吃不了咱们都要作陪，我要吃川菜。”赵皙跟冉盛撒娇。
“赵皙你懂点事，多大了还这么任性。”赵启皱眉，他很清楚赵皙是怎么想的。跟吃什么菜没关系，他只是受不了冉盛万事以赵臻为先。
赵皙彻底垮了脸，反正一个两个都宠着赵臻。
“行了，行了，咱们换个地方行吧，离这里不远有个川菜馆子，咱们去那里行吗？”先妥协的是赵臻，他吃什么都无所谓，川菜馆子也有不辣的菜。
“你不用管他。”赵启按住准备打电话订地方的赵臻，“你吃不了辣的，闻着肯定也不舒服。”
赵启细致地看过赵臻病历，他就是从绑架之后才不能吃辣的。
“我给你要几个辣菜让人送过来行吗？”冉盛点好了菜，将平板递给赵臻。
赵皙点点头，唇角勾了勾。
冉盛打电话很快安排好了，随口点的菜都是赵皙爱吃的，赵皙的脸色终于多云转晴。
“比起我这个亲哥，反而是你更疼他，真要把他宠坏了。”赵启打趣道。
“没事，反正我又不跟你过一辈子。”赵皙冲他哥无所谓地耸肩。
“呦，听你这么说，你打算跟冉盛过一辈子？”赵臻很好奇。
“是啊，确实有这个打算。”
“真的假的，他要是结婚了呢。朋友之间感情好归好，怎么都没两口子关系近。”
“那就我们俩结婚呗。”赵皙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一股天真的气质，语气轻飘却坚定。
“咳咳……”赵臻被茶水呛到了。
一旁赵启赶紧递上纸巾。
冉盛哭笑不得的看着赵皙，揉了揉他的头发。
“人小鬼大，怎么什么都说？”
赵皙笑的一派和气，拉住冉盛的手。
“你什么时候才能正视我说的话，相信我不是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