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时那是情场老手了，一眼就能看出来陶子衍和江亦现在的状态毫无进展。
不然也不至于生着病身边都没人。还挺凄凉的。
闻时：“追那么老远，一点进度没有？”
“哎，我给你支支招？好歹你兄弟我也纵横情场十多年，别说一个前夫，就是你看上一条狗我都能让他对你死心塌地。”
陶子衍不屑，讽刺着：“那你先搞定你自己的那条狗吧。”
说到闻时现在追的那个人，陶子衍还没见过呢。
虽然以往闻时身边的人他也没见过。但是那不同，之前闻时身边的，那顶多叫个，伴儿。有的一周就换，最长时间的也就坚持了不过个把月。
现在这个，看样子闻时是用了点心的。
放在其他时候，陶子衍肯定会在他们发小的三人小群里问问怎么个事。
时间上不巧了也是。他最近忙着挽回江亦没那个心情。姜也那边热恋期打的火热，也顾不上。
本来热闹的小群，这段时间冷清的不行。
话赶话聊到这了，陶子衍便顺嘴问道：“诶，你相中的那位，我见过吗？”
闻时肯定的说道：“没有，不是圈子里的，刚回国没多久。”
说完这句话后歪头想了下，又不太确定：“也不一定，咱们一个高中的，说不定你看见了会觉得脸熟。”
一个高中，国外刚回来，加上上次撞见白启礼是在闻时的会所。
陶子衍有种不祥的预感。
“叫什么？”
闻时放下叉子，抽了两张纸巾擦了下手。笑了下：“怎么，自己的事还没整明白，又对我的人感兴趣？”
陶子衍：“关心一下。”
闻时擦完手后，从一旁拿过ipad，指尖在屏幕上点了两下，找出来一张照片，屏幕对着摄像头展示给陶子衍看。
炫耀的口吻：“喏，直接给你看照片，看看这长相，这身材。怎么样我眼光不错吧。”
白启礼！果然！
陶子衍有点庆幸，幸好他看见照片的那一刻没在喝水，不然这一床被子是要遭殃了。
嘴角勾起，极力压抑克制自己心底的幸灾乐祸。让声音听起来尽量没有异样，违心的点了下头：“嗯，好看。”
“不过你确定，你们俩没撞号？”
他见过白启礼可不止一次。回想了一下每次见到他的场面，那能是0？
陶子衍不信。
“撞什么号，这么娇柔的长相会是0？自己搞不定心上人，少挑唆我。”闻时压根没把陶子衍说的话当回事，只当他还是在酸。
pad捧在手里，盯着照片又多看了两眼，越看越满意。
眼神里的迷恋隔着屏幕都要溢出来了。
陶子衍忍的难受，偏头避开了摄像头无声的笑了两下。
活他么该。这么多年你小子也总得栽一回了。
“我猜你俩也没什么进展。”陶子衍笑完之后说道，顺手截屏了一下两人的视频界面。
按照闻时以往的进度，认识这么久该办的事早就办完了。
要真有进展，他还能用“娇柔”形容白启礼？
笑死。
作为好朋友他反正是提示过了，当事人没听进去就与他无关了。
陶子衍甚至还有点期待，等闻时和白启礼赤\裸相见，拼刺刀的那一刻，看他还笑不笑得出来。
闻时：“现在没有，不过快了，不急。”
陶子衍嘴角翘得老高，特别配合，语气诚恳：“嗯，隔行如隔山，我祝你幸福吧。”
酸，阴阳怪气的。
不过看在陶子衍还生着病呢，闻时也就没跟他计较。
“我说你，多少年没生病了，这是怎么弄的。”
陶子衍淡淡道：“着凉，也有点累着了。”
“累着？你扛水泥去了？”
陶子衍捏了捏眉心，感慨道：“连续开车真是太累了。兄弟我真差点没扛住。”
陶子衍把自己前天中午出发开车去七百多公里以外寺庙的事用三言两语简洁概括了一遍。
闻时一听就着急了，忍不住开口骂他：“你丫真是有毛病，为了求一个平安符至于玩这么大？疲劳驾驶多危险你心里没数？”
好兄弟之间平时开开玩笑，打打嘴炮是常事。真遇见实打实的事，心中还是彼此记挂的。
陶子衍也没遮遮掩着：“为了一个平安符当然不至于，还有别的事。”边说话边低头玩裤绳上的金属头。
他出门的行李是助理收拾的，就带了一套睡衣。被他昨晚发烧的时候浸湿了。小宾馆又没有洗衣烘干的服务，现在身上穿着一套宽松的运动服，裤绳松垮垮的，没系。
“什么事？”
陶子衍也没抬头看屏幕。刚要接话，就意识到声音不对。
问这句话的人不是屏幕对面的闻时。而是站在门口的江亦。
江亦手中拎着药，门还没来得及关。
一进屋就听到陶子衍最后的那句话。
今天是留在这边的最后一天。上午半天手术，下午安排了讲座，跟当地医生交流分享经验。
午休时间一个小时，宾馆里还躺着一个病号。想到昨天晚上陶子衍高烧那么严重，江亦把他自己扔在屋里终归还是有点不放心。
买了盒止咳的药当借口，抽空回来看一眼。
陶子衍跟别人视频太专注，所以才没有听见他开门刷卡时候的声音。
“什么事？”江亦盯着陶子衍的眼睛，神情严肃，又重复问了一遍。
陶子衍身子一僵，脸上快速闪过一抹慌张，摸了摸鼻尖，轻飘飘的说了句：“没什么。”
闻时听见屋里回来人了，很有眼色的挂断视频，把空间还给两人。
江亦之所以追问到底，是因为他直觉陶子衍真正去干的事，还是与自己有关。
他很不喜欢凡事都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
说话也带着刺。
沉吟了片刻后，慢悠悠的走到床边，把手中药盒重重扔在床头柜上。
沉声说道：“也是，你去干什么是你的自由。跟我也没关系。”
陶子衍一听江亦生气，便立马急了：“我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