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小说>都市情感>卷毛小狗>第2章 高估

  姜悦抽出手指,上面亮晶晶的,全是徐经眠穴里流出来的水。

  他把指尖点在徐经眠小腹,往下滑,拖出一道绵延至下体的水痕。

  痕迹马上就干了,触感却挥之不去。徐经眠吞咽口水,小腹收紧,用力到快要痉挛,腿也明显地开始打颤。

  姜悦把手凑近鼻子底下闻了闻,评价道:“洗得很干净。”

  他抬眸看一眼徐经眠:“紧张?”

  “不是,”徐经眠下意识否认,“只是有点冷。”

  听罢,姜悦找到控制面板,将房间温度调高了一些。

  怪绅士的,徐经眠想,虽然他是随口扯的谎,但姜悦的确是他所有客人里,最体贴他感受的一个。

  调完温度,姜悦坐在床上,对徐经眠道:“现在开始,不要再叫我姜先生。”

  “哦,好。”

  仅凭调温度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徐经眠觉得自己和姜悦之间那层无形的薄膜淡了许多。

  他开始感到懊悔。

  一开始,他出于私心,用近乎诈骗的方式让姜悦花高价买下他,如今他自己却被一连串的新鲜事物吓得畏首畏尾,乃至忘记了本职。

  没有人会想在床上和一个缩头缩脑,只知道答“是,先生”的家伙做爱。姜悦付了钱,理应得到他理想中的服务。

  思及此,徐经眠下定决心,不再颤抖,大大方方跨过浴巾走向姜悦。行走间,薄韧的身体自带一种活青春和鲜活的味道。

  姜悦双腿交叠,注视着徐经眠走至他身旁跪下。年轻的娼妓用双手扶住他的腿,仰起脸,满面的生涩和期待,用最能激起男人征服欲的眼神望向他。

  “想让我怎么做,阿悦?”娼妓问。

  姜悦有一瞬间的失神,他凝视着徐经眠,没有说话。静默的时间里,徐经眠唯恐做错,紧张地直咽口水。

  好在,姜悦并没有责怪他的自作主张。

  “舔。”语气冷淡疏离,话却炽热强硬。

  徐经眠立即行动。

  他想补偿姜悦,故而铆足了劲伺候讨好。尽管讨厌牙齿碰撞金属的触感和声音,他还是用嘴咬下了姜悦的裤链。

  姜悦的内裤是黑色的,没有logo和图案,但裁剪和布料都好得要命。在徐经眠有限的想象空间里,假设他做成了一件天大的好事——比如发现医学奇迹治好了奶奶的病,他应该会愿意花两百块钱买一条来奖励自己。

  可是奖励自己为什么是买条内裤呢?

  徐经眠暗笑自己不正经,走神也不挑场合。

  把思绪赶出脑海,他隔着内裤,用唇舌一点点吻舔姜悦未苏醒的性器。

  老板本钱似乎很好,他在心里偷偷评价。

  稍时,内裤的前沿被舔得濡湿温热,姜悦的性器也转为半勃。感受到脸侧的体积和热度,徐经眠将结论修改成:老板的本钱确实很好。

  这个事实让徐经眠有些苦恼。

  作为一个男性特征更明显的双性人,他的女穴比正常的更加短小,也更紧窄一些。幸运的是,他身体敏感,水液够多,迄今为止的客人都能勉强应付下来。

  但姜悦不像是愿意给他时间做前戏的客人,不先去一次的话,这个尺寸……

  “啊——”

  后脑勺传来一股蛮力,徐经眠的脸被按到刚刚勃起的性器之上。

  “别高估你自己,”姜悦道,“做你该做的。”

  被误会了。

  迟迟不肯脱下内裤,姜悦一定是把他想成了那种故作矜持,卖弄情趣的新妓;或者自以为是,隔靴搔痒的熟娼。

  进一步领略到姜悦斯文外表下的专制武断,徐经眠不敢迟疑,手嘴并用地把内裤退下来,扶住那根做过心理准备还是有些吓到他的鸡巴,从下往上舔过,而后将龟头含入口中。

  前液的腥膻味道充斥口鼻。

  徐经眠努力去吞,但姜悦的鸡巴完全勃起后膨胀得更大。他张得嘴角都酸了,还是只能吃进小半根。

  他讨厌深喉——第二天嘶哑的嗓音会让他不得不编谎话来隐瞒自己卖淫的事。因此他只是含着那半截进出,时不时吐出来,舔一舔手里的下半截柱身,再将头部含入,如此反复。

  姜悦完全没有要射的迹象。

  就在徐经眠犹豫要不要吃深些的下一秒,姜悦的手又压上来。这回他没使劲儿,不容违抗的声音响在头顶:“我说了,不要高估你自己。”

  真是。

  徐经眠认命地闭上眼,将鸡巴往深处塞,直到龟头破开喉管。想一口气吞完的企图失败了,鸡巴还露在外面一小段,徐经眠就有了强烈的呕吐欲望。他想后仰,但后脑的手掌按住他,强迫他用喉头的夹缩讨好男人的性器。

  徐经眠连连摇头,眼角被逼出了酸意。姜悦在他承受不住的前一刻放过他,手掌一松,徐经眠趴在一侧,狼狈地疯狂咳嗽起来。

  呼吸顺一些后,徐经眠泪朦朦地回头,姜悦的鸡巴仍胀大着垂在他眼睛上方。和狰狞滚烫的性器不同,姜悦本人连头发丝也没乱一根。

  “看样子,一年没教会你多少东西。”

  “咳咳,”徐经眠调顺呼吸,“我说过我不总卖的,先生。”

  “我也说过,不准再叫我先生。”

  “抱歉。”徐经眠立即摆正自己的位置。

  是了,他没有立场指责姜悦。

  温柔也好粗暴也好,姜悦有权利指挥这一切。

  出乎意料的是,姜悦完全辜负了徐经眠反复为自己做好的心里建设。

  他没再提出任何强人所难的要求,反而罕见地松弛下来,后仰支撑在床上,对徐经眠说:“做完,按你擅长的来。”

  徐经眠愣了愣,伸手扶起性器时仍然心有余悸,不自觉用上许多技巧讨好它。

  但渐渐地他发现,姜悦似乎真的把主导权下放给他,自己做甩手掌柜,享受着买来的服务,被取悦到便落下一声极轻的喘息。

  他好像又变成为徐经眠调整温度时那个温柔的客人,徐经眠甚至怀疑刚刚的口交只是在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姜悦喜欢他舔过头部冠状沟时的感觉——发现这一点后,徐经眠常常光顾那里。一次强烈的刺激后,姜悦闷哼一声,右手再一次放在徐经眠后脑。

  他没压,而是将手指插进徐经眠的发根揉或梳,像是终于发觉这丛黑色卷毛的手感有多好一样,道:“难怪你吹了很久。”

  “嗯,哼。”

  徐经眠说不出话,两个音节便足以表示他的满足与炫耀。

  最后,姜悦射在徐经眠嘴里,量很大,精液浓稠,是徐经眠从未见识过的棘手状况。他被呛得咳嗽起来,抹掉嘴角流下的精液仓皇道歉,还沾着白浊的手指着急忙慌地往自己下面伸。

  “做什么?”姜悦叫住他。

  “我……”做一些前戏以防一会儿撕裂的话实在难以启齿,徐经眠张口结舌,最终软声道,“阿悦不想要吗?”

  “结束了,”姜悦道,“你去洗一洗,回来睡觉。”

  结束了?

  徐经眠不敢相信。

  五千块钱买一次口交,最美貌妖娆的流莺也不敢这样要价,他徐经眠何德何能?

  清理完,徐经眠仍是晕晕乎乎的。姜悦扔给他一套睡衣让他换上,然后真的什么也不做。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姜悦的胸膛贴着徐经眠的后背,像真正恩爱的情侣那样,亲密无间地相拥在一起——睡觉。

  徐经眠睡不着。

  太奇怪了。

  从勃起情况和被口交的反应来看,姜悦绝对不是性欲低迷的人。相反,他年轻气盛,身强力壮,性功能天赋异禀,绝不仅仅表现在尺寸上。

  徐经眠能感受到姜悦今天没有得到彻底的满足,或者说,远远没有满足。毕竟射精量就能证明,他近期应该都没有疏解过欲望。

  可是现在,姜悦在他的身后,沉静安宁,呼吸绵长——居然真的就这么睡着了。

  想不通的事不如不想,这是奶奶教给徐经眠几百条人生格言的其中之一。

  徐经眠遵照着做,却仍然无法在姜悦的怀中入睡。

  说来惭愧,虽然他频频腹诽姜悦异于常人的性器尺寸,但他也着实被勾起了一些性交的欲望。

  双性人的身体总是如此,多出来的一套器官瘦小孱弱,却往往带来异常敏感的身体感受,和易燃难扑的性爱欲望。

  女穴在流水,上一次插入式性爱久远至难以追溯,仅存的印象似乎也并不美好,徐经眠退而求其次,回忆起方才口交时的一切细节。

  当画面来到脱下姜悦内裤,弹出肉粉色阴茎的那一刻,阴道内壁缩了缩,咕叽一声,流出的水液打湿内侧腿根,让被子下的风景更加淫靡起来。

  马眼、环沟、茎身、卵蛋,姜悦的阴茎在他的脑海中由优秀进化至完美非凡,他想象着鸡巴操进女穴,窄小的阴道在脑海中变得无所不能,彻底吞下、紧紧包裹住与它完美匹配的鸡巴,甚至张开宫口,把龟头吞进他从未被造访过的子宫。

  没有人可以拒绝被阴茎填满的味道,徐经眠夹紧双腿摩擦,缩紧女穴,在幻想中达到一次极其猛烈的高潮。

  腿间全湿了,未被抚摸过的阴蒂还在渴望,但徐经眠不打算做得更过。一次不出声的夹腿已经耗尽他的意志力。他放松身体,努力平复自己急促起来的呼吸。

  “我允许你再去清理一次。”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高潮的余韵,“如果床单被打湿了,今晚的交易取消。”

  “……”

  “腾”一下,徐经眠的脸全红了,他连一句“对不起”都说不出来,跌跌撞撞地下床去卫生间清理。

  回来后,他捏着衣角站在床边,脸上的红还没褪尽。姜悦睁着眼躺在床上,捉弄人一样地问他:“有在厕所再来一次吗?”

  “没有。”

  难堪是激发勇气的绝佳动力。

  徐经眠彻底将怯懦抛之脑后,斩钉截铁地否定,逃也似地上床。他没有脸看姜悦,却敢主动抱住他的腰身,把脸埋在他胸膛说:“我们睡吧。”

  姜悦睁大了眼,几秒后,不知想到什么,抬手揉了一通徐经眠的头发,说:“晚安。”

  -

  清晨,姜悦洗完澡走出浴室,床上空无一人,留在床头的一沓现金也不见了。

  明明他进浴室前人还躺在床上,嘴唇微张,一副酣眠的样子。

  好笑的是,在这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里,徐经眠不仅做到了穿好衣服携款逃跑,甚至还替他整理了一遍房间。

  他确实是错看这位男娼了,姜悦想。

  徐经眠不像普通的鸭子。他市侩、拜金、堕落、手段拙劣,但同时也天真、呆板、青涩、容易拿捏。这些罕见的特质不像是愚蠢造成的,相反,徐经眠算得上聪明伶俐。

  违和的关键点在于,徐经眠从事卖淫,身上却有一股天然的学生气。

  若是他口活再生疏一些,姜悦真要以为他是在高中念书的学生了。

  是福是祸呢?姜悦想到那个人,眼睛轻轻地眯起来。

  以上种种,只会让徐经眠更像他而已。

  另一边,徐经眠翻出钥匙进门,掏出一叠现金扔下,抓起桌上的油条就往嘴里塞。

  他从昨天下午开始就没吃过东西,唯一入嘴的就是姜悦的精液,现在简直饿得一塌糊涂。

  “眠哥,你哪儿来这么多钱?”徐徇义捡起桌上的钱数了数,一千,刚好能解燃眉之急。

  “我问烤肉店老板预支的,他不是想让我当正式工吗?我说先预支我一千,下个月就给他干,”他冲徐徇义眨眨眼,“我骗他的。”

  桌上摆着碗豆浆,徐经眠抓起来猛喝一口,叫着直跳起来:“烫烫烫烫!”

  “慢点,烫不死你。”

  徐徇义问:“你昨晚去哪儿了?”

  “我?野哥找我看电影,我睡着了,就在沙发上凑合了一宿。”

  “哦……”

  看着那笔钱,徐徇义若有所思。

  这不是徐经眠第一次这么做了。

  每次医院催得最紧的时候,他总会消失一两天,然后突然出现,像变戏法一样地拿出一笔钱,刚好能把窟窿补上。

  他当然能编出五花八门的理由,但徐徇义知道他在撒谎。奶奶收养的孩子里,徐经眠是最老实的一个,没有认识他一年以上的人会分辨不出他撒谎的样子。

  “眠哥,你要是受了欺负,一定要告诉——”

  “饼呢?”

  “喂,我说话呢。”

  “善姨家的烤饼,我要吃,去给我买。”

  “你……”

  徐徇义被推搡着站起来,徐经眠抽出一张一百的塞他手里,“去,你自己也买一个。”

  “什么口味?”

  “梅干菜,甜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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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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