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族首领貌似跟红狼王谈崩了，林霜这几天工作量突然大了起来，每天都愁眉苦脸的，问他现在什么情况，他出于工作保密原则也不能说。
这些天天上的乌鸦突然多了起来，看不出它们是什么目的，有时候有序飞行，有时候又乱成一片，西北狼族和鸦族并没有矛盾，再加上自己都顾不上了，所以也没有花时间精力去管理这些鸟。
但它们在这里说明一个问题——红狼族还有驻点在西北狼族领地上，并且邱靖羽有可能还活着。
凌故月逃出槟水山庄会议厅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邱靖羽，只见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下一秒整栋大楼坍塌，把邱靖羽埋在了废墟里。
他当时觉得都这样了总不能还活着吧，现在看来邱靖羽命真是硬。
成员们的伤都治疗得差不多了，他们把小孩子都留在这里，跟林霜道了别，又踏上了征途。
一路上风雪交加，货车厢内又没有暖气，他们只能扎堆在一起取暖。
凌故月反复翻看总基地的地图，恨不得看出洞来，但他现在记忆力太差，很难把地形记下来。
“这是五年前的地图了，你记个大概就好，”柳冰瑜说，“现在估计有很多地方都被改造了。”
“你应该对里面挺熟的吧？”
“我虽然在那里面上过一段时间的班，但很多地方我还真不熟，里面管理很严，去隔壁部门都要提前报备，有点什么异常就要写几千字的说明书，我上这个班都快要上疯了，被调走的时候我如负重释啊。”
“那么吓人？”
柳冰瑜凑近他，压低了声音：“更吓人的是，跟我同期的几个同事不是死了就是失踪了，还有一个变成疯子被关进了精神病院，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被放过，可能是他们知道了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
凌故月思索片刻，随后缓缓开口：“也许我们该去拜访一下你那个疯了的同事。”
“你当我没去过吗？她连看都不看我一眼，问什么都是笑嘻嘻的，特渗人。”
“因为你跟她熟，陌生人去问可能是另一个结果。”
“她被关在北七区的458精神病院，就算原本不疯的也被逼疯了。”
凌故月心里一咯噔，这个精神病院的劣迹事件他也有所耳闻，最恶劣的一件事就是给患者注射毒品控制他们的精神，当时被内部人员举报后处死了很多人，但怎么看都像是在封口。
“还是要去，线索能有一点是一点。”
458精神病院在山顶，他们在山脚把车藏好，成员四处分部隐藏，凌故月和柳冰瑜带着几个成员敲晕了几个工作人员，换上他们的衣服潜入了院内。
住院部的过道极其狭窄，两侧都是很厚实的钢铁门。只有一个小窗户在顶上，这里有人哀嚎，也有人尖叫，还有人发出渗人的笑声，像是恐怖游戏的场景一般，让人浑身发冷。
她被关在走廊最尽头的一个病房，连门都和其他病房不一样，明显厚实了很多，锁也是更加复杂的款式。
凌故月和柳冰瑜对视一眼，然后用装好消音器的手枪对准门锁，连射四枪门锁才被打开。
他们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只见到一个女人消瘦的背影，她抬头看着那扇透着光的小窗户，姿势久久不变。
“阿俪……”
听到柳冰瑜的声音，阿俪身子僵了一下，她缓缓回过头，看到她正脸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因为她的脸有一半都皱起来了，像是被烧伤连粘在一起。
“阿俪，你的脸怎么了？”柳冰瑜焦急地问，“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他们对你做什么了？”
“脸……”
阿俪默默看着柳冰瑜，然后抬起手抚摸柳冰瑜的脸，下一秒她面目突然变得狰狞，然后伸出利爪往柳冰瑜脸上狠狠挠了一下，瞬间三道血痕落在柳冰瑜脸上。
“脸……为什么……为什么你的还好好的！”
阿俪突然开始发疯，她扑到柳冰瑜身上，刚张开嘴想咬断她的气管，就被凌故月眼疾手快地拽开，并狠狠把她甩到地上。
“为什么你没有……为什么不是你……为什么……”
阿俪低声呢喃，声音都染上了哭腔。
“您能不能告诉我当年发生了什么？”凌故月冷声问。
阿俪回过头，看着凌故月的脸好一会，然后突然咧嘴笑了。
“嘿嘿，你也有疤，你也破相了，真好，真好……”
她的神态就像个幸灾乐祸的小孩子一样，真是渗人。
“别怪她，”柳冰瑜心情复杂，劝道，“她以前很漂亮的，也很爱打扮，变成这样她受到的刺激不小吧。”
“上次你来的时候她也这样吗？”
“神态也差不多，但是她不攻击我。”
凌故月走到阿俪的面前，然后蹲下身，正视她的双眼。
“你告诉我，当年你是不是被冤枉的？”凌故月认真的问。
阿俪疯狂点头，然后抓着凌故月的胳膊摇晃，哀求道：“救救我！我没有疯，我真的没有……可是他们都不信我，把我抓来了这里，我好害怕，好害怕啊……”
“那么是谁冤枉的你？”
“所有人……所有人都是，没有一个无辜的，没有一个……”
“所有人？是办公室里的所有人吗？”
“嗯嗯，”阿俪疯狂点头，“我们做了错事，所以他们要杀了我们，要杀了我们啊！”
“做了什么错事？”
阿俪突然换了副面孔，随后又嘿一笑；“保密！”
“是得罪符月了吗？”
阿俪笑容僵住了，随后怒吼道：“我们没有得罪他！是他过河拆桥！”
“拆的什么桥呢？”
“他、他……”阿俪表情瞬间收住，眼神冰冷的看着他，“你在套话。”
“只是想跟你聊聊天。”
“我是不会说的，说了我会死的！符月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你以为你一辈子不说就能在这苟活一辈子吗？”凌故月皱起眉，没好气地说，“别傻了，符月把你关在这无非就是想拿你做诱饵，现在不就把我们引诱过来了吗？”
“不会！不会的！他答应过我的！”
阿俪疯狂的拍打自己的脑袋，尖声尖叫起来，无论凌故月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这里没有躲藏的地方，他们立马掏出枪，准备迎战。
“你们是谁？！怎么闯进来的！”
五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拿着电击棒闯了进来，他们各个凶神恶煞，就不像是医院该有的人。
凌故月举起枪，对准领头的大哥，威胁道：“我们只是有些话想问她，并不想带她走，不想吃枪子的话请不要妨碍我们。”
“拿把枪我就会怕你了？给我上！”
他们一同扑了过来，凌故月直接对着他们的大腿手臂开枪，可是根本不起作用，他们就像感受不到痛一样，行动一点都没减缓。
那看来他们也使用脑特晶体了。
这东西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渗透进内部的？
凌故月并不想割掉他们的头颅，因为他们还是有理智的，这就说明大脑被虫子啃食的还不是很严重，还是有救治的可能。
无奈之下他只能掏出那瓶喷雾，对着他们的口鼻就是一顿喷。
他们身子僵了一下，然后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嘴里还发出阵阵哀嚎。
这瓶刺激小虫子的药水他本是不愿意用的，因为还不稳定，被刺激到的人有可能会暴毙也有可能变痴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俪面容扭曲，尖叫道，“你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啊！他们怎么倒下了？！！”
凌故月回头看向她，质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他们用了脑特晶体？”
“他们用了脑特晶体，怎么还能倒下呢？失败了……失败了……他们失败了？那我们做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意思是……五年前你就知道脑特晶体的存在了？”
阿俪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语无伦次的自言自语，表情满是惊恐。
“五年前……”柳冰瑜仔细回想过去，“五年前，战争刚结束，难道说……脑特晶体在那时候就开始策划了？并且我们西北狼族是有参与的？”
凌故月叹了口气，一时间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义愤填膺的来参加战争，结果被告知先挑事的其实是西北狼族，后来又花那么多时间精力去阻止红狼族脑特晶体的实验，结果西北狼族也是参与者之一。
有种打了半天却发现万恶之源是自己的无力感。
身后响起了鼓掌声，凌故月回过头，看到来者是谁后他愣住了。
敖翎靠在门边，笑脸盈盈的看着凌故月，问候道：“好久不见了，小美人。”
“你……你是？”
“忘了我了吗？那可真伤心。”
话音未落，敖翎就抬起手一枪射向阿俪的脑门，正好击中，阿俪瞬间倒地。
“为什么要杀了她？！”凌故月忍不住怒吼。
“因为你们来了啊，暴露了就没用了。”敖翎叹了口气，无奈地说。
“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敖翎轻笑一声，语气有些戏谑：“因为……这里才是真正的实验犬研究基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