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时雨和魏鸣秋一路无言,直至进了易时雨的家里,魏鸣秋才转头看向他。

  “我睡客房。”魏鸣秋淡淡地说。

  “没必要这么疏远我吧?我还是你的男朋友……是吗?”易时雨小心翼翼地问。

  魏鸣秋沉默了一会,然后点了点头。

  易时雨在心里松了口气,他想抱住魏鸣秋,可对方却甩开他的手,扭头就进了卧室。

  魏鸣秋简单洗漱了一下,扑到床上倒头就睡,看来是真困了,易时雨也不忍吵醒他,在旁边默默躺下。

  第二天早上是魏鸣秋先醒的,他破天荒的自己下厨给易时雨做早饭,他这两年里做饭的次数屈指可数,以至于易时雨现在见到此情此景有些不知所措。

  “你……”

  你是不是想跟我和好了?

  易时雨没敢问出口,只能先拉开椅子坐下,看魏鸣秋的反应。

  “我厨艺不怎么样,也就能吃。”魏鸣秋说。

  “能吃就行。”

  之后又不再有对话了,气氛很是尴尬,直到豆浆喝完,魏鸣秋才叹了口气。

  “吃饱了吗?”魏鸣秋问。

  “饱了。”

  “饱了就分手吧。”

  “哦……什么?!”

  易时雨一下就从座位上猛地站起来,椅子向后倒去发出巨大的声响,而魏鸣秋也只是淡淡地看着他。

  “我说,分手。”魏鸣秋一字一顿地说。

  “不是,为什么啊?”易时雨连忙追问,“我们不是一直挺好的吗?家里的事我们还可以再协商,我爸其实挺好说话的。”

  “挺好说话?”魏鸣秋冷笑一声,“那是对你,对我可不是。”

  “他难道私底下又跟你说了什么?”

  “他没有找我第二次,但第一次谈话我就明白他是什么态度了,我要是不妥协我两就不可能,我是不会妥协的。”魏鸣秋语气坚定。

  “别这样啊,我们两各让一步不行吗?我会跟我爸商量的,”易时雨声音都在颤抖,因为情绪波动呼吸都变得混乱,“我妈妈结了婚也依旧是犬族的外交官啊,有时候十天半个月都不回来,我爸也没说过什么。”

  “有没有可能就是因为你妈妈这样,你爸才不想让你的婚姻也是这样的,”魏鸣秋揉了揉太阳穴,觉得头疼,“他就是想给你找一个工作体面、拿得出手,又能全身心投入到你们家的伴侣,我除了最后一点都能满足,但最后一点正是关键。”

  “我会让我爸同意你的想法的,你不要轻易提分手好不好?”易时雨的语气可以说得上是恳求了。

  “我不想让步,也不想让你为难,狼族领地也能找到对你们家来说更好的人选,所以我们之间不要纠缠下去了,纯属浪费时间。”

  魏鸣秋尽量把话说到最难听,为的就是让易时雨死心。

  易时雨眼眶泛红,哽咽道:“你怎么能怎么说呢?我们这两年经历过那么多,你怎么能说算就算了呢?”

  魏鸣秋听到他这语气也不忍心再说下去,起身就往门外走,易时雨这才发现他早就换好了衣服,只需穿上鞋和外套,他立马就能离开这个家。

  “不行……不要走!”

  易时雨立马冲了上去,一把抱住魏鸣秋,任魏鸣秋怎么挣扎都不肯放手。

  魏鸣秋实在挣脱不开,只能放弃抵抗,无奈道:“算我求你了,放手行吗?”

  “不行,”易时雨把他搂得更紧,“我不会跟你分开的。”

  易时雨话音刚落,从手背处就传来一阵酥麻刺痛,随后是传遍全身的痛感,他一下就失去了力气,直直跌倒在地上,身体因为生理反应不禁抽搐。

  他模糊的视线中,看到魏鸣秋手里拿着一个小型电击棒,还是他以前送给魏鸣秋的那个,他担心魏鸣秋在狼族领地受欺负才送了这么个东西,现在居然用在他身上了。

  魏鸣秋把电击棒放在鞋柜上,然后换好鞋穿上外套,就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

  之前给萧谨和娴娴定做的衣服已经送来了,正好可以让萧谨穿上这身衣服陪凌故月出席大会。

  但萧谨看到衣服没有特别开心,只是对着娴娴那套小的发呆。

  凌故月有些看不下去了,这搞得跟孩子没了一样,怪闹心的。

  “看那么久干什么?去试你的衣服啊。”凌故月说。

  萧谨叹了口气,伤心地说:“你说等孩子回来她会不会穿不上了?”

  “就几个月,她吃再多也不至于长那么快吧?穿不上再定一套吧。”

  “还想说穿上了我们一家三口拍个照的,可惜三缺一了,”萧谨无奈笑了笑,放下了娴娴那身衣服,“你帮我穿吧,我不太会。”

  “行,把衣服脱了。”

  萧谨脱掉了身上的衣服,凌故月帮他一件件地把衣服穿上,并告诉他穿衣细节,而萧谨只是低头默默看着他,没说话。

  “我教你怎么穿呢,你好歹吭一声吧?”凌故月不悦道,“会了没有?”

  “稍微懂了点,不懂再问你吧。”

  “我可没那么有空天天帮你更衣。”

  萧谨握住凌故月的手,在他耳边低声说:“说好的娶了我会对我好呢?怎么帮我穿个衣服都这么不耐烦?嗯?老公?”

  凌故月鸡皮疙瘩从耳朵扩散到全身,整个人都麻了,他双手一发力,把腰带用力往两边扯,萧谨瞬间被勒得双眼瞪大、龇牙咧嘴。

  “你、你不要这么跟我说话!”凌故月满脸写着抗拒,“我受不了这个!”

  “行行行!你先松开手!”

  凌故月这才把手松开,萧谨连忙呼吸两口新鲜空气。

  “反正就差个外套了,你系好腰带穿上就行了。”凌故月撇过头,还没缓过劲来。

  “我系不好,我手笨,连蝴蝶结都不会绑的,你没发现孩子跟着我的时候不是单马尾就是双马尾吗?”

  凌故月叹了口气,还是帮萧谨把腰带系好,然后帮他披上外套,再退后两步打量萧谨的全身,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挺帅的。”

  也许是西北狼领地风水养人的缘故,萧谨跟刚来的时候相比气色好了许多,他的身材本就修长挺拔,一米八七的高个子以及宽肩窄腰也足以撑起这套衣服,米白色和蓝色为主色的民族套装制作精良,走线和印花暗纹都无可挑剔,与萧谨搭配起来精致度更上一层楼,与其说他秒杀明星,倒不如说更像是电脑合成出来的精美CG一般,细看都很难找到瑕疵。

  萧谨走了两步,有点不自在:“原来穿这种衣服是这种感觉啊,我都没穿过,不会很奇怪吧?”

  “你挺胸抬头走路就行了,不奇怪,”凌故月越看越顺眼,“呵,他们还觉得我跟你结婚是脑子进水了呢,你穿上这身我把你拎出去走一圈,看看谁还敢质疑我的眼光。”

  凌故月可算是明白了那五年是怎么忍下来的了,除了萧谨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以及有钱,还有一点就是他帅和身材好,有时候再恼火看到他这张脸都能消气三分。

  “我跟你结婚……是不是让你遭受不少非议了?”萧谨有点低落。

  “你管他们呢,又不是跟他们结婚,”凌故月拍了拍萧谨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今晚来我房间。”

  萧谨愣了一下,然后回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问道:“穿这个去吗?”

  “不好吧,这个是给你出席重要场合穿的。”凌故月虽然这么说,但嘴角的笑都压不住。

  “要多重要才算重要场合?”

  “嗯……”

  凌故月没回答,两人却相视一笑,已在心里默默有了答案。

  …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两人已筋疲力尽,萧谨把胳膊搭在凌故月腰上,再顺势将他搂在怀里,凌故月也累得不行,懒得挣扎了。

  这个距离,能清晰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凌故月有点享受这种感觉,莫名让他感到安心。

  “困了吗?熄灯睡觉吧?”萧谨问。

  “再聊会。”

  “嗯。”

  凌故月伸手抚摸萧谨的腹肌,用手心和手背都感受他皮肤上的温度,然后突然掐了一把他的腰,他连忙把凌故月的手抓住。

  “别闹,”萧谨咽了咽口水,嗓音低哑,“你还想再来一次吗?”

  “你还能来啊?三十岁了还挺猛。”

  “我怕你不满意就把我踹了,一直都在强身健体呢。”

  “很好,很有男宠的自觉。”

  “什么?我是男宠吗?我不是你老婆了吗?”

  “都是都是。”

  萧谨无奈笑了笑,他抱紧凌故月,用脸蹭了蹭他的头发。

  “两年前,我看到你死讯的时候,以为我再也触碰不到你了,”萧谨的声音很轻,只有凌故月能听见,“即使我不愿意,我也渐渐忘了你的温度、你的触感,我好害怕,好害怕你淡出我的记忆,好害怕最后都想不起你的声音和相貌了,我每天都看你你照片去回忆跟你的过去,我一遍遍告诉自己有一个叫凌故月的狼族男生曾在自己身边待了五年,我努力的把你记在脑海里,可是你却忘了很多我们之间的事。”

  凌故月沉默了一会,随后无奈地说:“我没办法啊,我不做出那些牺牲,我可能都无法活下来了,用过去的一些记忆换回来一条命,应该还是划算的吧?”

  “那确实很划算,只要你还活着,一切都有希望,过去的事想不起来就算了吧,未来还有那么长的日子,还有那么多个五年。”

  凌故月抬头看着萧谨的眼睛,然后伸手摸了摸萧谨的脸。

  “也许我以前真的爱过你吧?”凌故月苦笑道,“不然我现在怎么会那么快的接纳你。”

  萧谨低头亲吻了一下凌故月的额头,然后关掉房间里的灯,又一次压在凌故月身上,两人又是一阵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