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能好好睡一觉了,萧谨感觉全身筋骨都舒服了很多,他看着怀里熟睡的凌故月,忍不住用手轻轻抚摸他的脑袋,凌故月又往他怀里缩了缩。

  萧谨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打算抱着他继续睡回笼觉时,电话不合时宜的响了,还是魏鸣秋打来的。

  “怎么了,一大早的就打电话……”萧谨声音很轻,生怕吵到凌故月。

  “一大早?你睁眼看看现在还是一大早吗?!”魏鸣秋怒气冲冲的,恨不得从手机里伸出巴掌来扇萧谨。

  萧谨这才看了眼时间,原来都到下午一点了。

  “抱歉,睡太香了。”

  “你赶紧上后台通过一下审批,不然我们这边都动不了工。”

  “马上马上。”

  凌故月身子微微一动,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下意识抱住了萧谨。

  “嗯……谁啊?一大早就打电话……”

  电话那头的魏鸣秋沉默了一会,然后他气笑了:“一个被窝还真是睡不出两种人,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上床呢?”

  “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啊,”萧谨反驳道,“压力特别大的时候,适当的发泄是一种有效的放松方式。”

  “他没事吧?”

  “他能有什么事啊。”

  “你不是技术差吗?没伤到他吧?”

  “我……”萧谨顿了一下,有些不服气,“你都听谁说的?”

  “他以前就跟我说过你技术差啊。”

  “是吗?那我好好问问他。”

  “哎,你别忘了审批……”

  魏鸣秋话还没说完,萧谨就挂断了电话,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凌故月,随后掐了一把他的腰。

  “啊!”凌故月都差点跳起来,“你干什么?”

  “我技术很差吗?差到你要跟兄弟倾诉的程度?”

  “刚开始是不怎么样,现在还行。”

  “哪里不好啊?”萧谨沉声道,“你指导一下?”

  “嗯……”凌故月扫了萧谨的腹肌一眼,然后突然轻笑出声,“要不现在指导?”

  说完,他就起身推倒萧谨,跨坐在萧谨的身上,他的长发凌乱的披散,有些落在萧谨的肌肤上,惹人一阵瘙痒,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感觉多吸两下魂都要被勾走。

  萧谨的嘴角比AK还难压,眼前这大美人居然是我老公,赚了。

  凌故月把手指抵在萧谨的嘴唇上,随后一路往下滑,到喉结的地方他轻轻抚摸,能感受到萧谨咽了咽口水。

  眼看着氛围刚刚好,又能天雷勾地火大战三百回合,睡衣的带子刚解开,房间里的座机响了。

  那台座机一般不会响,一响就是出大事。

  凌故月叹了口气,他捏了捏萧谨的脸,可惜地说:“只能下次咯。”

  说完他就下了床,去接那个电话。

  萧谨还是保持刚才的姿势不动,只有眼神跟着凌故月走,他希望没出什么大事,最好别妨碍凌故月继续宠幸自己。

  但看着凌故月表情越来越严肃,他知道没戏了。

  “嗯,好,知道了。”

  凌故月挂断了电话,然后转身进了浴室洗漱,又换了一身西装,随意扎起一个马尾,拿着办公桌上的文件就要出门。

  “你不吃饭吗?”萧谨问。

  “有急事,我在办公室随便应付点。”

  “好吧……”

  “等我回来。”

  “嗯。”

  房间的门关上了,只留下萧谨独守空房。

  这种滋味,还真不好受。

  不过他也有很多工作要做,没有休息太久就起身换衣服,打开电脑噼噼啪啪地打字。

  他工作了很久很久,直到周围都黑下来才意识到已经是晚上了,他打开灯,看了眼时间已经七点半了,凌故月还是没回来,打开新闻模块也没什么大新闻。

  正犹豫着要不要叫凌故月回来吃晚饭,地面突然抖动了一下。

  那种感觉不像地震,像基地里的某一处产生了强烈的冲击,但是现在的情况来看,这里并没有受到攻击。

  -

  凌故月坐在宝座上,翘着二郎腿,看着台阶下那两扇门,若有所思。

  这是炸开大厅地面发现的,这里地底下有什么东西。

  至于为什么会怀疑这里有问题,是因为一封乌鸦来信。

  [你猜符月会把重要的东西藏在哪?]

  腊梅树,他连根拔起了。

  符月曾经居住过的房间,他墙面地面都做了检测。

  那么就只剩这里了。

  大厅的地面下炸出了两扇门,范围不是很大,但是门的硬度和机密性很强,底下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各路专家正在逐一分析破解,现在天都黑了,他们也不敢下班。

  又过了几个小时,凌故月打了个哈欠,眼皮子都快撑不住了,底下一个专家突然大喊一声。

  “破了!这边!”

  他们都齐刷刷地看向凌故月,领头的专家走了上来,请求道:“总统,麻烦您让一下,门的机关和这把椅子是相连的。”

  “是吗?”

  凌故月主动起身,一群人又拿着工具鼓捣起来。

  直至半夜三点,座椅上的其中一颗宝石“咔哒”一声,地面上的门缓缓向两侧移开了。

  里面的东西,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门的后面是一个不深不浅的坑,九具白骨骨架摆放整齐地躺在里面,每一具白骨骨架都很干净,一看就是特殊处理过的,说直接点,就是把肉和生物组织都剃除干净才能有这个效果。

  凌故月走近一看,发现它们的胸口都贴着一块小牌子。

  [清安村第四十三任村长。]

  [清安村卫生院妇产科主任。]

  [泠安村派出所所长大儿子。]

  [泠安村孤儿院管理员。]

  [泠安村孤儿院心理导师。]

  [00006号。]

  [00012号。]

  [00014号。]

  [畜生。]

  好嘛,这么看符月下手还是挺狠的。

  不过这个畜生是谁?能让符月这么骂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蹲下身敲了敲骨头,很脆,看来提取DNA在数据库比对也需要很长的时间。

  除了白骨以外角落里还堆放着几个密码箱,时间也不早了,只能留着天亮再破译了。

  结束了工作,凌故月才感到犯困,他打着哈欠回到房间,发现门缝还是亮着光的。

  他轻轻推开门,看到萧谨倚在沙发上,貌似在等他回来。

  “其实你困了可以先睡觉的,不用等我。”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萧谨被凌故月吓了一跳,“怎么工作到那么晚?”

  “处理一些事。”

  “刚才基地震了一下,没事吧?”

  “没事,我弄出来的动静。”

  萧谨还想再问什么,但凌故月直接扑到了床上,他也不好继续聊工作。

  凌故月趴在床上看着萧谨,有些不满:“愣着干什么?过来陪我睡觉啊。”

  萧谨这才反应过来,他走过去,掀开被子刚准备躺下,凌故月就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拽到床上。

  “时间不早了,睡觉吧。”

  凌故月打了个响指,房间里的灯全灭了,两人在黑暗里拥抱依偎,在漆黑的深夜里从对方身上摄取温暖,总算没那么孤独了。

  “很快就会结束了……很快很快……”凌故月喃喃道。

  “嗯,我相信你。”

  “到时候重新办婚礼,你想要什么样的?”

  “按你们西北狼族的传统来就好。”

  “那人类和蛇族的传统呢?”

  “那些不用考虑,我对那两个种族都没有归属感,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吧。”

  凌故月忍不住笑了,随后又觉得有点难过:“跟着我真的委屈你了。”

  “行了,不要再说这种话了,我不觉得委屈。”

  “我们西北狼族嘛……会专门定制红色的婚服,每桌要有十八个菜和六壶米酒,然后还要请乐团演奏,吃完晚饭后还有篝火晚会和烟花表演,哦对了,交杯酒是用牛角杯喝的,不过不会当众接吻,那是入洞房才干的事,我们西北狼族还是挺含蓄的。”

  “还挺有特色。”

  凌故月以前都不会和萧谨说这些,在红色满月之前他的过去一直是个谜,现在凌故月愿意跟他敞开心扉,他真的很开心。

  “不过我们俩都是男人,有可能会被灌酒哦。”凌故月说。

  “怕什么,喝点酒好办事。”

  “办什么事?”

  “你说呢?入洞房要办什么事?”

  “你真是……”凌故月忍不住笑了,“开了荤脑子里容不下别的了?”

  “是你太销魂了。”

  “呵,油嘴滑舌。”

  两人又嬉闹了一会,直到困得不行了,才盖好被子睡觉。

  都结婚几个月了,现在才有点新婚夫夫的氛围,可见之前过的都是些什么苦日子。

  好在人不会一直倒霉,他们的日子也在一天天的变好,再忍忍,总有一天会获得他们都向往的生活。

  第二天清晨,凌故月睁开眼睛发现萧谨不在身边了,他撑起身子打量一圈屋内,萧谨正从厨房里面端着早餐出来。

  “醒了?起来吃早饭吧,我早餐做得还是不错的。”萧谨微微一笑,笑容和煦又温暖。

  凌故月坐直身子,眼睛跟着萧谨的身影走。

  一睁眼就看到帅哥给自己忙前忙后的准备早餐,挺不错的。

  “萧谨,你过来。”

  萧谨很听话的走过去,刚停下脚步,凌故月就拽着他的衣领强迫他弯下腰,然后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做得不错,这是奖励。”

  萧谨愣了一下,随后不好意思的笑了。

  “真是的……快点起来吃早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