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小说>都市情感>男娇妻的隐婚日常>第49章 苏律师的排骨汤把前夫刺激迷糊了

  大晚上的, 这边的雍拓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抓紧辨认了好几次前妻的头像。

  他的目光来回地扫。

  雍拓缺水发红的眼球又一瞬不瞬地盯了十几秒,呼吸急促的他弹坐了起来。

  苏少卿还记得他的生日?真的吗?苏少卿不是讨厌自己吗?

  转念一想, 除了银行, 世上只有苏少卿会这么早地发祝福了。

  他在世的亲人很少。

  离婚后,他只能自己管自己了。

  加上他背负的两件新闻,爷爷对他也是失望透顶的, 老爷子今年没联系孙子。

  光是这几天,除了苏少卿,雍家成员的名字已经上过一轮热搜。

  人人现在都知道他爷爷叫雍怀英, 奶奶是国家昆曲演员崔颖大师。

  他大哥叫雍展,二哥叫雍放,侄子叫雍思年。

  这是媒体第一次得知碰碰和已故大哥的真名, 雍拓查了来源,新闻全是他大嫂干的。

  娱乐圈的人又对他家玩这种心眼,雍拓被荒谬到说不出话。

  所以,雍拓对苏少卿的来意是有数的。

  他更不想告诉苏少卿, 他很受挫。

  外界说的没错, 他的生日过得简直杂乱如麻。

  吃不好, 睡不好,婚姻也完蛋了。

  被人弄走五十根金条是小事情。

  雍拓的交友不慎才是问题所在, 他的名声即将变成笑柄。

  偏偏他和律师团队明早还要先见仇人,律师刚刚对着卷宗说:“三少, 对方是粉丝众多的公众人物,她又是孩子的生母,对比她, 你的私生活太年轻化, 碰碰的抚养权怕是凶多吉少, 此番只怕老爷子要伤心了。”

  律师说出了雍拓的心事。

  雍拓最近的风评很差,本地法院把小孩子判给对方的几率是很大的。

  如果他没制造家丑,事情或许不会发展成这样,这么一想,雍拓对不起的人是爷爷和大哥。

  他的大脑有一阵说不上来的忏悔,他熬夜的眼眶有点找不到聚焦点……

  有自知之明的雍拓看了一眼微信的好友申请,他想点同意,酸涩的牙龈又略微出血了。

  强壮男人忍不住坐到光线最佳的落地窗前,他按压心里的紧张。

  一两秒后,雍三公子的丝绸系带睡衣滑落到肌肉充斥爆发感的手臂边,他的胸膛跌宕起伏,雍拓自负的心也颤抖到难以自拔,他喃喃自语:

  “苏少卿,我厚个脸皮,求你给我个机会吧,我今后一定跪着爱你……”

  雍拓怀着朝圣者的心态站了起来。

  “苏律?”

  雍拓的语音发了过来。

  夜里的苏州,圆月当空。

  冷不丁,苏少卿没做好心理准备的耳朵潜入了雍拓的声音。伴随而来的还有雍拓碰巧打开翡翠台的动静。

  深夜的港剧开始上演男欢女爱,有个声音恰好很像雍拓的港男对女友说:

  ——“bb,我好钟意你耶。”

  苏律师忙着查旧新闻的手不当心地颤了一下,电脑还差点摔了。下一秒,恢复正常的苏律师冷冷淡淡地揪了一下手心,他的腿上搁回苹果笔记本电脑的重量,他的面前放着一本儿童抚养权相关的法律书。

  雍拓不清楚情况,他拿着遥控器调低声音:“苏妲己,你怎么不说话?你原来还记得我的生日?”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有些事是过去了,二人还是聊聊家常,冲淡一切。

  于是乎,苏少卿收起惊吓的呼吸,他揉了揉肩,他重新拿起雍拓大嫂的出道履历。

  他还让无所谓任何人的背软软地挨着美人靠,这是屋檐下方的一排围栏。

  四周有翘脚,老戗,滴水瓦,垂花柱,花格窗户和侧塘石。

  所有的环境足够让他想起离婚的事实。

  “凑巧罢了,我也是刚刚偶然想起来的。”苏少卿平静如水:“祝你生日快乐,身体健康,吃嘛嘛香。”

  “哼……嗯嗯,我知道了。”

  雍拓被温暖到了。

  他开心地看起风景。

  这个半山豪宅的位置俯瞰深水湾,他的身后还背靠跑马地。

  认识的风水师说他最近需要多住几天,方便转运。

  雍拓开始不太信这个说法。

  一个房子还能帮他?

  现在,雍拓信了风水宝地的能力,这个房子的方位是有玄学的。

  一分钟前,他的周遭是金钱堆砌的宫殿,他只是一个丢盔弃甲的败将。

  现在,雍拓变得富有。

  雍拓拍了一张照片,但他没有发出去,他不想暴露地址。

  苏少卿:“你刚刚在看tvb?有什么桥段要笑的这么开心?”

  雍拓失笑,嘴巴不自觉地说:“爱情片……挺好看的,对了,我明早会吃嘛嘛香,我吃不到苏州的三丁面,我应该能吃一碗咖喱牛腩捞丁。”

  苏少卿故意提起事情:“吃捞丁?你在香港吗?”

  “哦,我……明早有工作上的事,有个商会活动。”雍拓摸着咖啡机的开关面板。

  苏少卿:“是阿布扎比工商总会筹办的午餐会吗?”

  雍拓:“是。”

  苏少卿:“这个活动的举办日期不是大后天?我听说一个八卦,你大嫂今晚飞了过去?”

  雍拓呃了一下,他把咖啡杯碰倒,手慌慌张张地擦桌面:“有,有吗?你是不是看到网上的谣言了?你挺忙的,你让我自己处理。”

  苏少卿第一次发现雍老三还挺纯情。

  他二度打开话题道:“上次我们参加酒局,你说碰碰过敏了,他后来怎么样?”

  “好了好了。”雍拓回答。

  苏少卿:“你照顾的吗?”

  雍拓:“嗯。”

  苏少卿:“你以前不是讨厌小孩子吗?”

  雍拓愣了一下。

  他陷入沉思,片刻道:

  “我又不讨厌自己的侄子,碰碰小时候很软,脸颊像小胖猪,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他,他的小手胖到摸不到骨头,我抱抱他,他吓得尿了我一裤子,后来,他一见我就尿,我在他眼里活像一个大恐龙,我这叔叔当的真是丢人丢到西天佛祖那里了,我才不怎么靠近他……”

  苏少卿打断他:“你不是挺能说,你还怕那边做什么?”

  雍拓没听懂话:“你说什么?”

  苏少卿先是沉默,他也不是那么健忘症,苏律师尽可能平静地提出帮忙的意思:“我们聊聊碰碰的抚养权吧,我看到了新闻,你如果需要我飞到……”

  “不用!”雍拓收敛起狂躁晚期的个性,他兜话题的嘴小心地张合,苏少卿恢复不冷不热:“最后一遍,你真的不用帮忙吗?”

  “我——”

  雍公子蹦了一个字。

  他嘴里发干的声音断掉了。

  接着,雍拓快速地找了一堆精修照片,其中有苏少卿穿围裙,有苏少卿的鼻子沾着白色奶油,有苏少卿被雍拓贴上面颊亲吻,有他们坐在窗边看书时的盘腿甜睡,还有雍摄影师抬起一只大手,宠溺地盖起苏少卿的巴掌脸。

  雍拓给每个衣着的苏少卿起了一个食物名字的相册。

  苏少卿一下子重温了恍如隔世的二人世界。

  雍拓含糊地说:“看,我在翻相册,你还记得这些照片吗?”

  苏律师依旧直接:“我们已经离婚了,雍拓。”

  苏律师确认机票,他丢下一句话:“明天见。”

  “喂?什么明天?”雍拓继续发消息,苏少卿没回答。

  “苏律?喂喂?老婆!”

  雍公子盖起了脸。

  他闭住冲动的嘴,他苦死人的舌抵住口腔上壁,雍拓自言自语:

  “是,我们离了……所以,我总不能说,我在爱你吧,你又不爱我。”

  在模糊中透出想念的视线里,雍拓真的好想见见苏少卿,可惜,风水师应该也帮不了他吧。

  第二天早上,雍拓还是后悔隐瞒了。

  苏少卿明明不理会他的事了。

  眼看着家事闹到媒体的面前,苏少卿加了他,他们难道还有机会吗?

  他利用侄子挽回老婆,这挺卑鄙的,但他的底牌也仅剩一张了。

  怕嘴瓢的雍拓摸着单边银色耳钉,他想打一个视频电话给苏少卿。

  雍拓以前不喜欢考虑别人的想法,今天的他犹豫地看两边约见面的时间,又是退缩的他想着还是算了。

  出差的苏律师也挺累,外人忙着背刺他,前妻对他总是有情有义,他没那么大脸想麻烦人。

  谁又会相信,雍拓当初给的东西只有钱,他根本没给过对方任何实际的爱护和尊重。

  雍拓的浪子心脏罕见地愧了起来。

  “叮咚——”

  门铃响了。

  雍拓以为是他的律师。

  他从楼上下来,打开吊灯后,周围墙面一瞬间布满厚重的金棕色纹理,雍拓吹干了头发,他穿过罗马柱,摸着铁艺扶手,这座酷似英剧里贵族宫殿的豪宅地板上掉落了浴巾。

  雍拓套好黑色棉麻polo衫,他的黑色西裤还没套上去。

  穿裤衩的他连门口的监控器都没打开,防盗门先咔嚓地解锁了。

  背后的人见状呆着不动,屋内一片安静,雍拓挥挥手:“你从律所来的路上吃早点了吗?”

  “没有。”

  苏少卿回答。

  “你见律师,你还不穿裤子?”

  “……”雍拓呆住了。

  他回头,时间停止了,雍拓等来的人是苏少卿。

  雍拓的脚下忙到一个踉跄,他差点摔跤在地。

  眼疾手快的雍拓躲在沙发后头,他撇过头,不停地咳:

  “老婆?不,不是,你别看,你等我套一下裤子!”

  苏少卿的脸上划过一丝情绪,他很快收了回去。

  雍拓急急地问:“你来陪我吗?”

  苏少卿举起手里的焖烧杯。

  “我这人总喜欢多管闲事,你喝不喝排骨汤?老爷子和碰碰托我祝你生日快乐。”

  说完,苏少卿别过了头,草莓保温杯里的排骨汤还热着,香味引发了一场回忆。

  雍拓想起了昨夜的对话。

  他的前妻一直在等他的回应。

  此刻,他最对不起过的人静静地活在现实里,苏少卿的骨架纤细,脸肉饱翘,光勾勒出雪色的侧脸,发间嵌着朦胧的雨点,温柔又清素,无声也动人。

  没吭声的雍拓咽下废话,下一秒,他惹了苏少卿。

  雍三公子利索地穿好裤子,他大步跑过来就上演单手圈抱,苏少卿让他托腰抱了起来。

  苏少卿退后,他还举包照着雍拓的脸就打。

  雍拓没还手,他仍由苏少卿将自己惯倒在地,两个人滚到沙发,苏少卿的唇角牵强地忍住情绪,他脸腮的肌肉是僵硬的。

  苏律师:“雍公子,我报警了。”

  雍拓:“你为什么来找我?”

  “当然是帮碰碰摆脱不靠谱的抚养人,你别把我的文件给弄湿了。”

  苏少卿挣脱雍拓的束缚。

  拿出手机和包,他从法律人士的角度说:

  “我的家庭自小不幸,我不想另一个孩子被他不怀好意的妈妈轻易地带走。”

  “……”

  “我带来了物证,这里面有碰碰的90项食物过敏表,还有他19个月的儿童体检项目,医生可以出庭作证,他脑子里最早产生的50个词包括,啊,哦,爸爸哭,妈妈打。”

  “……”

  “碰碰说,我是他的辩护律师,他花钱请我的。”

  苏律师说完了事实,表情恢复正常,他受过刺激的耳朵还是红的。

  苏少卿没来得及换下的银色耳钉和雍拓的款式是同样的。

  苏少卿伸出手:“我们待会儿还要出门,先吃早饭再说。”

  雍拓感觉四周安静到针掉下来都能听见。

  雍拓的心还直接破出躯壳,埋下头的他把苏少卿紧紧地勒抱在怀抱中,他就像怕冷一般,他们紧贴的身躯是两种温度,他是滚烫的,苏少卿不是,苏少卿的身上只有一种清冷陌生的性感,一股不可撼动的温柔。

  可这碗排骨汤和大米饭,他要记着一辈子了,以后活到几岁,他会记到几岁,从来是他的错,是前妻的排骨汤又救了他。

  *

  作者有话要说:

  火葬场还没完哦,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