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以来, 他们第一次没有及时松开怀抱。
“你……不要太感动。”
苏少卿用腿踢踢雍拓。
雍拓收起失态地“嗯”一声,人还是没动。
苏少卿的嘴角一动不动。
有些事, 他依旧不想松口, 今天由雍拓胡闹,事才是别办了。
雍拓的欲望太强也是一个大问题。
一分钟后,苏律师问:“你要顶着我到什么时候?”
雍拓爬了起来:“对不起, 我禁欲太久。”
苏少卿淡化了他的气味:“自己快去厕所解决问题。”
雍拓照做不误。
他们这才幸免于难。
只是,气氛已经不对劲了。
说起来,两个人以前同住过这个房子。
苏少卿还能打开雍拓的智能门锁。
雍拓意识到他不能犹豫不决, 两个人可以试试谈复合的问题。
苏少卿先放好了他借住1夜的牙刷牙膏和毛巾。
雍拓在淋浴间里忙完,苏少卿还热着早点。
突然,腰上围浴巾的雍拓扒开了门, 惊吓的苏少卿推搡他走:“你穿上裤子,玩什么裸奔?”
雍拓挤了进来:“你不是看腻了?还会害羞?我再也不让你一个人做饭了,我也想给你在家天天做好吃的。”
苏少卿猜他是花言巧语。
雍拓:“所有的家务活全部交给我来做,你给我打下手吧。”
苏少卿:“随便你。”
后来, 他们肯说家常话了。
用过早餐之后, 二人把心放回肚子, 干起正事。
所有人来到约谈的酒店,戴口罩的苏少卿陪同雍拓。
门口, 狗仔队挥手道:“——三少!三少!聊聊近期的热搜吧!”
外圈的黑衣安保阻止了记者们闯入豪门争夺孩子的现场。
这时,雍拓被挤远了, 旁边的人问:“雍公子!聊聊你前妻吧!”
苏少卿微微一顿,动摇的心被雷电击中一般,他突然感觉自己还是想离开雍拓。
哪知道, 雍拓的手伸了出来, 贵公子如分潮般抱起他的律师, 两个大男人没暴露他们的关系,镜头里的举肩横抱却有着偶像剧式的浪漫气氛,下一秒,苏少卿的头上被盖好外套,两人出逃了。
脱困后,他们走上楼,大嫂的法务坐了一屋子。
相比之下,雍拓和苏少卿的衣着像参加时装周的男模,两人的身影靠在门边,雍拓又把机会推给了苏少卿。
只见,雍拓摘下大墨镜,他狗腿地帮忙拖凳子,倒茶水,摆文件。
雍拓还在观察老婆,苏律师的面容像金边玉带的和田宝物,他重新和自己一块处理事情,雍拓是感激的。
苏少卿一改温和型的底色,他冷淡地撵走了雍拓捣乱的胳膊。
旁人议论纷纷。
严谨专业的苏少卿摆出了两根录音笔,一台dv,他要留下所有的对话证据。
谈判开始了。
“老三?这是你新拍拖的对象?”前大嫂说:“人家美男子配你真是亏大了,你个离异男。”
雍拓暗骂一声,他说,“唐律师有事缺席,这是我的朋友,苏少卿律师,他会帮忙调解。”
影后不屑一顾:“他有执照吗?靠脸吃饭的吧?”
雍拓翻起白眼:“你连苏律师都没听说过?你见识也太短吧,哦,你不是也过气成十八线了。”
影后:“雍老三!你忘了长嫂如母吗!”
雍拓:“嗤,我哥都死多少年了?你还想做我妈?世上只有老爷子和我太太能叫我雍老三。”
苏少卿插一句嘴:“大少奶奶,雍思年小少爷和您的问题就交由我吧。”
影后:“我儿子在哪里。”
苏少卿:“你想他了?”
四周的气氛挺微妙,苏律师察言观色的目光从影后的身上扫过。
影后心虚地说:“我也带了一年的孩子,我会不想我的骨肉?”
苏少卿:“您还记得,你曾经说小孩很讨厌吗?全天下的小孩很爱哭,您最不喜欢婴儿的哭声。”
影后:“我不记得了……”
苏少卿:“好的,那您戒烟了吗?您以后喝酒后还会动手打他吗?”
影后:“你在诱供我?”
苏少卿:“没有,只是您的孩子对烟过敏,他还是害怕你。”
影后:“我会改的!我只有一个孩子,我们虽然只有一年的相处,我也是世上最爱他的人!我带他吃饭看病,还逛过游乐园,我有票据的!”
苏少卿:“是吗?那拿出来吧,我也有票据。”
下面的情况,苏少卿全部料到了。
影后看到了苏少卿的物证,她的法务很为难,苏少卿的准备也太充分了。
除了过敏检测表和儿童体检报告,他还留了一本熊猫馆的门票夹,共94张。
碰碰爱吃的一风堂拉面小票单据,共56张。
此外有迪士尼年卡消费记录,各类儿童衣服的小票,他还拿出了碰碰亲手画的一家四口儿童画。
苏少卿抬眸,抵腮,他的眼神如狐狸毛刮挠人心:“这全部是雍公子的前妻交给我的,您应该也知道三房的新闻吧?这位拜金男和三少的婚姻只有一两年,他为什么能留着小票?”
旁人不会相信,这些东西真的全部是苏少卿自费买给碰碰的。
碰碰的妈妈对儿子从来不闻不问。
苏少卿下了论断,中长发垂下来的他勾起脖子里的银色项链,弯住一节手指说:
“我们走私下和解吧,您先改掉生活方式,我再同意您的探视权,母亲有分娩的付出,这是很伟大的事,法律同样会帮助您。”
影后大吼大叫地丢东西:“你少假好心了!”
雍拓勃然大怒:“你再敢碰他一根头发试试看!”
影后:“我就打他!怎么样!”
雍拓抄起椅子腿。
影后慌了:“啊啊!雍拓!你敢帮一个外人还手!”
经纪人和协调机构拦不住两边的大人物。
苏少卿漠视全场,他不想管打架,口干的他一口一口地喝起了雍拓倒的汤力水。
好在雍拓没追过来,影后道:“你叫苏少卿是吧!我一定要买热搜!我要让全网骂死你这个缺德律师!我亲自哺过乳!我凭什么不能抢回孩子!”
苏少卿不躲在雍拓的身后,他拿起一个透明袋子:“这是什么东西?”
影后不知道。
“您多看几眼?”苏少卿饶有兴味地等了几秒。
影后瞎猜道:“这是碰碰吃的打虫药袋子……”
苏少卿不表达同情地敲敲额头:“您又撒谎了,您没哺过乳吧?这是母乳专用储奶袋。”
前大嫂脸红耳赤,雍拓顶住鼻子的手卡壳了,紧接着差点笑晕,他咳嗽两声:“是啊!我都知道!”
苏律师狠拧了雍拓的大腿。
雍拓的脸哀怨了起来。
苏少卿说:“小时候,我爸爸是酒鬼,我妈妈是烟民,他们的生活习惯给我留下了一身的健康问题,小孩子讨厌过大人,他很难再接受,三公子,你觉得呢?”
雍拓老实地说:“嗯,我早就不喝酒不抽烟了,我会做好三叔叔。”
影后也说:“我也想做好妈妈……”
苏律:“那赶紧戒烟戒酒。”
最后,他掷地有声道:“我捍卫司法正义,我心怀人间真情,两位如果想保护碰碰,先把热搜撤了。”
至此,胜负已分。
影后和雍拓居然和解了,周围没有人敢质疑苏少卿了。
延盐s半小时后,随着苏律师漫不经心地拟出和解文件,雍拓也沦为了保镖和秘书。
雍拓递上红色私印。
苏少卿翘腿,撑头,他那双很有女王范儿的尖头皮鞋轻轻地一颠一颠。
雍拓看着桌上的镜框,他痒起来的心里想,苏律师一换上精致的金丝眼镜,他身着慵懒高领内搭和黑色休闲西装的个人气质变得妖异,工作的苏妲己和早上的苏少卿是判若两人的,看来,他以前的烟酒日常也犯了苏少卿的忌讳,他俩的婚姻会最终失败是他的全责。
一会儿,苏律师起身离开,雍拓跟出来。
保镖送他们逃离记者的追逐。
“我们先回家吗?”雍拓的心还是提着的。
苏律推了一下眼镜,透过隔断板看车顶:“第一件事解决了,第二件事呢?”
雍拓又说不出话了。
苏少卿问:“你想解释你被仙人跳的事吗?”
网上说雍拓被人下药弄丢了保险柜,苏少卿很存疑。
雍拓断然否定:“我没有被仙人跳,我只是被偷了金条。”
“哦。”
苏少卿敷衍了事。
雍拓不想产生误会,说出实情。
“你别听网上的说法,那个当事人不是我。”
苏少卿:“失窃案和性|丑闻的地点在你法国的家,你说主人公不是你?”
“你可以看看案件的真实进度,事情的起因是我们当时闹离婚,我想气……你,我就把房和车借给了几个圈内人,媒体拍到的人是他们,那个大孙子背地里留下了法国的门钥匙。”
雍拓又反思道:“是我交友不慎。我报了警,这群人全被拉黑了。”
苏少卿玩玩手指。
雍拓沉不住气:“苏律,今天晚上,我们吃个烛光晚餐?”
苏律不动心,雍拓被自责淹没的身心丢出利诱:“我们晚上吃海皇翅?两头鲍?花雕蟹?”
一瞬间,苏少卿这个吃货露出破冰的笑容,他比了一个心服口服的大拇指。
“吃。”
……
自此,苏律师的1天香港旅行变成了3天。
几天里,两人住在堪称风水宝地的深水湾,雍拓的倒霉之路也神奇地终止在今天中午。
苏少卿把金条找了回来。
警察局联系他们。
坏事过去了。
接下来的四天,雍先生有私人事务,苏律师不准备留下了。
这次过后,大家还是做回陌路人吧。
夜里,雍拓陪苏少卿收拾箱子。
微信上的同事们找苏律代购了一堆口红和香水。
苏少卿买好东西。
可他多买了一支豆沙色的口红,代购单子上没写过这个色号。
雍拓说:“你买错了东西,你不如退掉机票。”
苏少卿点着雍拓的喉结:“老狼狗,你又想干嘛?”
雍拓眯起眼睛,嘴想亲长发男子的下巴,苏少卿推开了雍拓。
二人最近每晚都是斗智斗勇,雍拓的身体抵住了苏少卿的去路。
接着,前夫抓住前妻的手,轻轻地合拢在他们的头上。
苏少卿被雍拓居高临下的眼神看得发蒙:“雍拓,你又要开始对我强人所难了……”
“没办法,我……好喜欢你,”雍拓俯身私语,胸膛皮肤发出烫热,他的眼神深邃壮阔,他全身的血是沸的,他把控了苏少卿的双腕。
苏少卿选择缄默。
“我说的话是真的,离婚前,我一直只能偷偷地爱你。”雍拓按住苏少卿的肩膀,他对白皙的男子发誓道,“在……我假装对你没感情的时候,我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你的丈夫,我好害怕失去你,我喜欢你,我爱的人就是你。”
苏少卿:“我们离……”
雍拓蹭蹭他:“好,我们先不复婚,让我真正地追求你一次,好不好?”
苏少卿不说话。
雍拓等着。
苏少卿突然不动了。
雍拓感觉到机会,吻得更凶。
灯关了的地毯上,雍拓桀骜不驯的额发乱乱的。
他随手脱掉了宽松的黑色机车夹克,他套着破洞牛仔裤的腿抬高了起来。
待雍拓踢开高帮运动鞋,他横抱苏少卿的人,被逮进卧室的苏少卿还没做好准备,苏少卿的小蝴蝶胎记让雍拓变粗鲁了。
“啊!不要咬……”
疼到清醒过来的苏少卿不想忍着这种委屈,他抬腿给了雍拓一脚。
“哎哟!”
三公子跌份地滚了。
苏少卿吓死:“你怎么样?”
“还好,我还没死。”雍拓回答。
苏少卿挥挥手:“那我们算了吧,我踹你下床,你肯定生气了。”
“别!!”
雍拓利索地爬回来。
“不会不会不会,我老婆再踹我,我也不生气。”
“真的?”
苏少卿怀疑地背过身,他的一举一动还是没安全感。
“嗯嗯。”
雍拓又用了半小时才哄住苏少卿。
接下来,他们又试了一次。
一旦决定好了,他们的气场如磁铁相吸,雍拓不自觉地让他陷入矛盾。
苏少卿不想承认雍拓的薄荷味漱口水很好闻。
雍拓在苏少卿的下巴上印住亲吻。
随之一口热气热乎乎地贴住双唇,他们撑住窗台下的地板开始深吻。
纸醉金迷的豪宅里有天竺葵,檀香,龙涎香,玻璃也缀满春夜的花雨,这显得悬崖峭壁外的香港城模糊而暧昧。
轻音乐带来了室内的极致诱惑,苏少卿和雍拓听完了一首歌,他水墨画般的眼轻荡一眼窗外,他想起一件事。
雍拓的门锁密码至今是(kiss me more)
苏少卿的记忆力很好,澳门时期的冗杂清朝收藏品名单,50根流入海外的金条序号。
所有辜负过他的父母,同学。
还有他暗恋过雍拓的事。
他到现在还把这个密码放在大脑内部存档着,他是不是这辈子也忘不掉了?
禁欲的长发律师从嗓子里透出一种特殊的韵律,凌乱美的发梢挂在嘴边,苏少卿总是不自觉从清冷含蓄中透出男性少有的妩媚,他的姿态若有若无满足了雍拓的视觉渴求。
汗水蒸腾,雾气涌眼。
苏少卿的双手撑枕头,他紧握微微颤抖的手心,皮肤敏感的他被雍拓蹭的颈窝好痒。
白色的雪纺衬衫被扒到了腰上。
雍拓治愈伤口般吻他的脖颈子,苏少卿的身子骨软了。
然后,苏律师艰难地做了几个仰卧起坐,最后的他只能半认命地躺回去。
苏少卿说。
“雍拓。”
“嗯。”
“你敢做就要敢当。如果,你下次还这样,苏少卿不会等你的。”
“……”
“我会让雍拓这辈子倾家荡产,名声扫地,精|尽人亡。”
“唔,苏律好辣,我好怕怕。”雍拓笑,接着,他护住瘦瘦白白的苏少卿,他真诚地发誓:“我保证夸你上天,任劳任怨,随叫随到。
雍拓还说道:“我们做个约定吧,你让我精|尽人亡,你也别走了。维多利亚港是香港的明珠,只有苏少卿永远是雍拓的明珠。”
*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