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小说>古代言情>夔都>第160章 尾巴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王恂关切道。

  转眼又是一年中秋。在夔都,尤其是宫中,中秋并不是多么盛大的节日,没有祭祀典礼,没有朝会赐宴,仅有麟德宫中的家宴,座上宾朋多是平日里来往频密的血亲。自然,对身为天煞孤星的皇帝本人来说,他们仅仅是法理上的亲眷。

  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他们既是远亲,又是近邻,多走动走动也是应当的。

  自内廷厉行节简以来,倒真的狠狠刹住了惠宗以降养成的奢费风气,各处宴席都不事铺张,十分低调俭省。即便是在东苑留守的中官们,再怎么仗着天高皇帝远,从时停时续的工程里掘金,也折腾不出淳庆五年那样盛大的全蟹宴了。几个私交不错的贵珰聚在小院里吃些锅子、分几只熟蟹,也就一样和和美美地过了中秋。

  许是考虑到年初以来的两次藩王叛乱,为表安抚与警示,内廷还是宴请了几乎是软禁在府数月的诸王世子们,诸公主、驸马也不例外,包括在鹤鸣观修道的嘉善长公主,也将列席其间。

  鹤庆侯本不在受邀之列,但皇帝命他与益王世子同乘,一道混进宫中团聚。二人原是相安无事地对坐着,但王恂见崔叙面色自入轿以来越发不佳,似有咬唇忍痛的迹象,便挪去了对方身边,主动做他的倚靠和发泄的沙包。

  此刻崔叙额间已有了一层薄汗,没有拒绝他这番好意,也没有回答,驯从地窝进他怀中小憩,猫儿似的挠他的衣袖。自竹坞那日以后,还是头回如此亲昵,仿佛先前的尴尬不曾发生过,彼此还是可以在洪流之下相互慰藉的好友。

  见崔叙如此坦然,王恂却有些不太自在了,试着解释:“其实那日……我是怕堂兄误会你喜欢我,才出此下策。”话一出口便觉心头大石落下,顿时轻松许多,连珠炮似的,“先前的约定都是胡乱应下的,估摸着他当时也没想过兑现,前儿他一兴起不说还要杀了我么?杀了我一了百了,可见那些话都是当不得真的……”

  这些解释,都是崔叙后来一点点琢磨出来开解过自己的话,但万般理由找尽,都抵不过皇爷当时的态度。崔叙不想多费神思,把头一仰,还是那般真诚恳切又直截了当地打断道:“可是我不喜欢你。”

  “就是说怕他误会嘛。”王恂耸了耸肩,“我听说他有时醋劲可大,还是保住我来之不易的小命要紧。”

  这些烂账,崔叙同他掰扯不清,本也不想怎么计较,这厢听听也就过去了。他那颗心小心翼翼地揣在怀里久了,稀里糊涂地被人夺去掰开揉碎,摔在地上又落进污淖里,被七零八落地拾起来抟成一团,早就没了多少知觉。因而想着,日子如何过不是过呢,何必闹得各方都不收场。

  他索性合上双眼,默然不应。

  王恂却不安分,拿肩撞了撞他,又问:“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崔叙嫌他聒噪,瞪他一眼,眼尾已有几分飞红,瓮声瓮气地:“别问了,我底下塞了东西。”

  王恂点头会意,可却没有照做,小声奇道:“没事塞东西做什么,我看看?”说着就要去撩袍边。

  “是皇爷让戴的。”崔叙忙抱住他一边胳膊,免得他恣意作乱。

  “喔……”王恂了然,也是意料之中的回答,摇头道,“你也真是死脑筋,不知道面圣前再弄进去吗?”

  崔叙反问:“什么时候弄,难不成当着你的面弄吗?”

  “这有何不可?”王恂被人拿鄙夷的目光一瞪,下意识缩了缩颈子,而后又梗着脖子给自己壮胆道,“我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吗?”

  “你哪次不是?”

  “我那次……也是征求了你的意见的,你没有拒绝……”王恂嘟嘟哝哝地同人僵持着,“那次”也不知说的是“哪次”,他们之间“哪次”不是没头没脑地就抱在一块去了。

  崔叙不和他翻那些旧账,搬出皇爷这尊佛来压人:“他要我一直堵着,哪敢打折扣,你敢么?”

  王恂当然有这样的胆量,若不耍些花招,甘愿受天命摆布,他早就被皇帝捉去砍了,美其名曰以绝后患,为圆他让益王一脉上绝嗣的夙愿添上最后一块法理意义上的砖。

  不过他若要跟崔叙亲近,须畏其所畏,惧其所惧:“我怎么敢!……那好吧,我就只看看、看看行么?”

  “你原来还想做什么?”

  王恂腆着脸皮笑道:“我想要是穴口磨得厉害,就先取下来再说。既然怕堂兄察觉,那就算了,若没有受伤就这样忍忍?”

  “我不知道……”

  哪怕鹤庆侯府上下大多知道他的底细,崔叙也羞于让他们在这种事情上贴身伺候,多是亲自动手。但往里头塞小玩意儿却是头一回,以往也很少有过这样的体验,因而穴肉始终未能很好地适应。

  崔叙此刻也担忧是不是自己哪里弄得不对,教那恼人的物件给戳伤了内壁,到时候见了血光败了皇爷的兴致,还要被他摁着数落,想想就觉着得不偿失。

  世子当即伏下身去——他很快就会是益王了,崔叙想,但皇爷说要为他改封,一年半载内又不会之藩,要去掺和一脚大同的军务。总之这位半边身子跨入亲王门槛的少年正面朝着他单膝跪着,和他的两位前辈一样来扒中人袍服底下的亵裤了。

  他有些茫然地分着腿,好像中秋总归逃不过这一劫似的。

  王恂掀开圆领、褡护、贴里足足三层裙袍交由崔叙自己抱着,腾出手解了系带,将亵裤褪到腿弯,一条毛茸茸的狗尾巴便露了出来,顶端没进肤理微红的股间,应当是一路在座上蹭出来的。

  难得没有节外生枝,王恂一手按揉着穴口紧绷的肌肉,一手试着将端头取出来察看——玉质的纺锤状的小头。光滑暖润,尺寸也十分克制,按理说不至于让人如此难捱。

  “怎么样了……?”崔叙望着轿顶颤着声问。

  王恂对着翕动的熟红穴口咽了声口水:“有没有可能……是明礼太敏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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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写到中秋了,今天一大早就困到昏迷过去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