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小说>古代言情>夔都>第236章 听墙角

  绸帘之外的另一间房内,宁醴刚刚取来一把莲,是问附近当值的老内侍借来应急的。贺逢春自是感激涕零,匆匆往身上一套,便与宁醴一道逃也似的离开乐志斋,飞奔到天一门附近才缓过口气。

  宁醴这时才回过神来:自己好端端的,为何要跟着这位犯了事的内侍一块跑?

  “喂,你这是怎么回事?”宁醴此时仗着有侯爷做靠山,还有自己刚刚四舍五入也算是救了他一命,态度马上倨傲起来,奚落道:“一日不见,贺公公远不如先前风光了嘛。”

  “是、是,”贺逢春一路仓皇奔逃,此刻飞散的神魂尚未全部归位,闭不紧的牙关还打着颤,一字一句都是哆哆嗦嗦蹦出来,“多亏侯爷和您出手相救,奴婢这才保住一条小命。”

  宁醴把嘴一撇,两袖一抄,拆台道:“我看未必吧?”

  贺逢春用他悔痛无措的双眼望向面前这位自己昨夜才慢待过的年轻宦官,原本清亮的嗓音沙哑得厉害:“奴婢真是该死,来日须好好给您赔罪,还请您受累转达给侯爷:奴婢从无僭越之心……”说着双膝一软,便要朝着宁醴那头叩拜下去。

  宁醴见玩笑开过了头,忙把人扶到钦安宫配殿的耳房中稍稍歇坐,又借了贺逢春的牙牌,摆出甘泉宫近侍的架子,使唤庭内洒扫的粗使宫人烧了壶水提来,给人倒了碗温水压惊,好言好语地宽解了一番,末了不忘强调:“只要你发誓:永生永世不得觊觎皇爷的恩宠,也不得做有损于侯爷的……”

  宁醴话还没说完,贺逢春端在手中的水也还没来得及入口,便当即跪在炕上嘶哑着嗓子发了毒誓,下定决心等风头一过,立马避到别的安稳岗位上去,再不和天威难测的皇帝打照面。宁醴听过以后才稍许放心,忙劝人进几口茶水润润喉咙。

  等这头安顿妥当,宁醴又一路小跑溜回了乐志斋,循着一阵怯怯吟哦,蹲在西次间窗下听起墙角。

  “嗯、嗯……”房内崔叙正在躺在榻上轻轻喘息着,双手攀不住什么可供依凭的物件,只能揪着两只八角软枕上的穗子时松时紧地捏弄,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但目光却被牢牢吸引在被强行扳开的双腿之间,左腿曲膝微微痉挛着,始终勾不稳皇爷的腰,右腿则被高高抬起,挂在皇爷左肩上,连带腿根也悬在半空,私处一览无余。

  王缙手中的兔毫沾着少许桂花香膏,拿捏好力道,一笔笔地舔在中人下体的疤痕上,其用心注神,仿若在身体上作画。每次落笔,都能在皙白肌理中拨弄出一圈圈透着粉意的涟漪。

  崔叙见王缙的目光也凝在那处不曾游移,红着脸犹犹豫豫地问道,“皇爷以前是不是……从没有认真看过这儿啊……”

  “头一夜便仔仔细细看过了,只是你事后睡得太沉并不知道。”他于此顿笔,这回掌控好了力度,彤管下的软躯便只是婉转娇吟。

  “嗯……什么?”崔叙捂不住自己嘴里的淫声,不知是羞恼还是震惊,一股脑将那点小心思倾倒了出来,“那您为什么从来不在画里……”

  王缙轻一点头,并没有刻意隐瞒:“不知为何落笔时总想隐去,可能是不宜入画。”

  “奴就知道。”崔叙心里清楚眼下并不是謦谈款语的时机,但话赶话说到这,似乎也避不开了。

  “怪哉,你又知道什么了?”王缙笑睇他一眼,自我标榜道,“可见明礼在我心里一直是完美无缺的。”

  崔叙的腰教人磨得酥软极了,尿眼也酸得厉害,说话更是没什么力气,带着点房事中抓挠人心的慵散,听到这话却并无喜色,苶然沮丧道:“皇爷净拿我当傻子戏弄,这话您自己信么?”

  “明礼不喜欢我便不说了。”王缙短暂地正色道。悠然搁笔后,将崔叙的腰一提,复又戏谑说:“我今日才算知道夔宫里最难讨好的人是谁了。”

  “皇爷忘了,我早就不在夔宫里伺候了,”崔叙的两条腿都被皇帝架在肩上,臀肉在其手中便如新发的面团似的,被轻易地揉圆搓扁,整个人无疑是门户洞开、全不设防的状态,可他现在胆子大了,羊入虎口前也敢同人叫板,端的是嘴硬身软,一句不饶,“就是夔宫名籍上也从未有过我的名字。”

  王缙往他近来养得越发紧致肉实的臀上掴去一掌,笑斥道:“又同我摆谱?还要反将我一军?”

  “皇爷饶命。”崔叙原是顺嘴一说,没想到很快便不得不如此央告。

  王缙将他快要断成两截的腰身又往上一提,私处正对着口鼻大敞,掰开臀瓣,嫩茬、尿孔、会阴、穴眼等耻于见人私密地界在面前一字排开,被化开的软膏浸透了,肌肤处处透着薄粉,随着热息喷洒颤个不停。先前挑逗时泌出的淫水也混在其中,往淡淡的桂花香中掺了些许骚味。

  崔叙当下便慌了神,可他无论怎么并腿都是徒劳,只能由着皇爷埋头在那处污秽地界闻嗅。他最受不得这个,向来做不到坦然受之,以往被人用口舌调弄此处时,多是钻进裙下偷偷为之,尚还能自欺欺人,将看不见当作未发生,可这回下身被其高高捧起,光明正大地摆在眼前品赏,便再难视而不见。

  百般央告不得,崔叙只能拿软枕遮面聊以慰藉。皇帝却兴致正酣,还有几分后悔刚刚将软膏上得太多太满,此刻反倒不便施展,玩闹之余忽而有问:“那明礼还想不想回宫里伺候,做回崔奉御?”

  软枕忽地被人猛然掀飞,崔叙还未来得及细想,那副遭人污了清白似的羞愤模样便乍然见了光,心中满是酸楚,捂着脸骂道:“给皇爷玩了还不够,又来闹奴做什么?”

  王缙居高临下地盯着崔叙,哪怕是无意为之,如此角度下凝视的目光也足以教人心中胆寒,只听他问道:“明礼前几日同王恂他们一块,好过几回?”

  “……什么?”崔叙讷讷道,小脸煞白地张了张口,努力分辨着皇爷口中的字句,那句话在耳边满溢的血潮中渐渐明晰。如此冲击之下,他连半个字都支吾不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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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个人温存不了多久就会干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