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小说>古代言情>夔都>第290章 牙人

  崔叙知道不把他伺候舒服是不会消停的。王恂这一点还真跟没长大的孩童似的,想要的就一定要立刻拿到手上才满意,不然怎么也哄不好。他这样的体格“哭闹”起来,若没有汪妃在旁分担,崔叙一个人实在招架不住。

  他倒不介意再多迁就王恂一回。于是干脆利落地伏下身,从王恂怀里退到膝下,双手自人前襟抚摩到腹心,眉目传情,欲去还留,继而扶起那根斗志昂扬的玩意儿,揭开顶上的巾帕后喂进自己嘴里品咂。

  王恂看出他的想法便没有阻拦,撑起腰身坐得板正,跃跃欲试地盯看着中人的每一个动作与反应。那话儿的尺寸也随之变得愈发惊人,中人含下冠头便已是极限,愈想深入,眉心愈是紧紧攒起,又教人满怀爱意地轻轻揉开了。

  崔叙尚不曾留意这些细节,一心想着如何将人侍奉得舒坦。

  孰料还不等他发挥毕生所学,口中那根肉杵突然颤抖起来,不受控制地向他喉头深顶数下,接着便喷出数股浓精。被来不及吐出的崔叙尽数吞进喉中。

  王恂面上有些挂不住,但也有他的说头,毕竟方才抵在中人腰上磨了那么久、耗了许多气力,乍见如此活色生香的景象,一不留神缴械投降也是可以理解的。道过歉后便同崔叙打起商量:“明礼,这次……”

  “你要是喜欢,我再多含一会儿便是了,左右身上又不会少一块肉。”崔叙咽完精,也不抬头,捧着软下来的那话儿又往嘴里送,嘀嘀咕咕着,“我原就是给人出火用的。”

  听见这话,王恂脑中顿时警铃大作,哪还有什么旖旎心思,慌忙把人揽回怀里圈揉抚慰,好说歹说才哄得人抿唇一笑。

  “同你说笑的,又没真和你置气,这么紧张做什么?”崔叙扶着他的胳膊低头笑着,往他脑门上吧唧吻了一口。

  “明礼不同我置气,同谁置气?”王恂将怀中人的手也握住,牵到面颊边蹭磨着。

  崔叙哄他说:“和皇爷置气。”

  “那还不如同我置气呢。”王恂嚷嚷着讲起他的歪理来,“我是瞧见明礼才起的火,合该明礼来灭。可不是随意寻人出火那样没道理的事。”纵是玩笑之余,也不忘暗暗踩一脚远在夔都的皇帝。

  “嗯——不就是见色起意嘛,倒教你说得冤有头债有主似的,”崔叙并未理会他那番话,而是凑趣道,“我欠你的可偿清了?”

  王恂上赶着接过话茬,一本正经地说道:“就是子金都偿清了,母金也偿不完。”

  崔叙奇道:“天底下的银号可没有你这样做生意的,该不会是个放短票的?这样高的利息,合该让衙门的差役拿了你去。”

  王恂矢口否认:“小的冤枉啊,是侯爷弄颠倒了。我是一颗真心寄放在此处,能有一分利便支用一分,哪怕没有子钱,我也不舍得取出来。”

  “竟还有你这样强买强卖的生意,什么真心假意,反倒要我去偿,我不稀罕。”崔叙气笑了,往他胳膊上拧了一把,倒也没有把话说绝,“你这个月的子息算是领过了,没到日子不许再来讨要。”

  王恂唉唉叫痛,心底悄么声地盘算起日子,距离下月仅有几天光景,俱是要耗在归程上的,想这买卖不亏,便满口答应下来。

  待绀珠在成麦的陪伴下重新跪到帘边答话时,二人依旧在榻上“打”得难解难分,原因无他,都怪王恂太能腻歪人了,崔叙同他理论半天也没能谈成个约法三章出来,只能模棱两可地因循旧例,在一次又一次的辩论中败下阵来。

  “代王殿下,绀珠带到了。”成麦出言提醒道。

  代王这才煞有介事地问道:“绀珠,你今日为何私自离府?”

  鹤庆侯闻言先捶了代王一拳,耳语道:“说好的为民做主,你怎么反倒审起人来了。”

  代王亦掩袖悄声解释说:“总要把前因后果弄明白才有法子替她出头。”

  二人私语间,绀珠叩头答说:“是因着奴想家了……”话甫一出口,又忍不住低低抽泣起来。跪在她身畔的成麦轻轻地拍着她的背,眼神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寻着家里人了吗?”鹤庆侯明知故问道。

  “没有,家里人……迁走了。” 绀珠喃喃答道。

  “之后呢?”

  绀珠扬起脸来,望着帘后的身影回忆道:“奴想打听他们的去向,好去找他们问个明白,谁知竟遇上了……”一声抽泣过后,绀珠又是好一会儿没有续上前话。成麦瞧着也不忍心相劝。

  “牙人。”代王平静地替她说了出来。

  许是又想起不久前的危急情景来,绀珠抿得发白的唇后,牙齿都在微微打着颤,朝帘后深一叩首,伏在地上不说话了。

  鹤庆侯听过以后唏嘘道:“我真的不该带她来的。”

  “也不算无功而返,”代王独辟蹊径地安慰他说,“这一趟折腾下来,至少让她对代王宫死心塌地了。”转过头又和声细气地对绀珠说道:“你先回去歇着吧,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往后的事咱往后再说,莫病倒了叫你汪姐姐担心。”

  绀珠如蒙大赦,谢了恩后便在成麦的陪同下退出屋外。

  一直侍候在侧的另一位内侍此时上前回报说,那位发卖过绀珠的牙人已经交由衙门处置,而这回将绀珠解救下来的人恰巧也是晋府宗室——宁化王府的奉国将军王岘。

  “还真是无巧不成书。”代王笑叹道。

  鹤庆侯亦有同感,吩咐说:“想来那位奉国将军也是个心善的,便看他家境所需,好生包份谢礼送过去。”

  宫人却未领命称是,而是补上一句:“经查实,绀珠应是他的亲侄女,名唤王玉屏。”

  此言一出,代王与鹤庆侯俱是一惊。

  宫人便将奉国将军王岘如何侵吞兄弟家产,王玉屏的父亲王岚如何无力偿债,只得将女儿发卖的前因后果一一道来。

  鹤庆侯沉吟几息道:“还是先领他进来说话吧。”

  ----

  居家办公最后一天的日更!

  今天还把开头两章给改了改,以后有机会再改改,开文的时候写得很简单,崔叙和王缙之间按理来说可能还有过一两年的相处,都被我省略过去直接上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