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小说>古代言情>夔都>第370章

  三月三,上巳修禊。代王妃、灵丘县主,与已出适永城侯郭家的寿春县主相约外出踏青,留宿在景山脚下。因而胡昶星夜登门来访,仅有喝得酩酊大醉的代王一人在府上酣睡。

  一盆用来净手的温水浇上去,湿了头颈与襟口的王恂歪在坐榻下连打了三个喷嚏,饧眼看向来人手中的铜盆,对着映照出的自己模糊的影子断喝一声:“你是何人?”说着便要撑起身,作势要取堂上宝剑来防身。

  真是醉得不清。胡昶摇了摇头,怕他跌伤了坏事,赶忙丢开盆,走上前去扶了一把,唤道:“殿下看仔细了。”

  王恂其实一早便听出了他是谁,正等着投怀送抱,一扭身,连人带自个儿一道扑摔在地毯上。

  “这下才算看仔细了。”王恂得逞地笑着。他迷瞪着眼瞅见那身黑黢黢的臭袍子,扯过襟口一看,分明是五城兵马司的服制,酒登时醒了大半。

  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书生,裹一身干净得不染纤尘的戎装,怪不得怎么瞧他怎么别扭。

  “你怎么来了?”王恂打着酒嗝也不忘损他,又揽着他的胳膊问道,“出什么大事了?值得咱们胡大学士乔装跑上一趟。”手上是真不老实,“乖乖,再教我仔细瞧瞧。”

  胡昶摔了个眼冒金星,周身关节都隐隐钝痛着,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握拳捶着他胸膛,隔开半个身位说道:“还闹?宫中出大事了,你不知道?”

  那力道挠痒痒都嫌不得劲,王恂一脸无所谓地松开手,翻过身去,仰面朝天躺在地上,抻了个懒腰,呵欠连天:“你要是不来,我一觉能睡到大天亮,哪里知道宫里的什么事。”

  胡昶撑坐起身,在旁冷笑着讽劝道:“殿下,借酒浇愁愁更愁的道理,不必我多说了吧。”

  “别贫了。”王恂面色微变,别过脸去摆了摆手,“你少在我面前比划这些事。”未几,又懒洋洋地开口,斜着眼瞟他的神色:“宫里怎么了?难不成是那位终于没了?”

  “隔墙有耳,有胆子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不如做点实事。”胡昶凑上前攥住他的手腕,附耳道,“是皇长子病了。”言简意赅,语气十二分的严肃。

  王恂回过头,眼风上下扫过,一样贴着他耳边,哈着酒气说:“皇室子嗣夭折的多了,他就是病死了也不足为怪。”暧昧地凑近了,称呼也改,抛下明晃晃的钩子:“我看疏云想说的应当不止于此哦?”

  “皇长子中毒,至今生死不明。”看他这副德性,胡昶也不卖关子了,“传闻下毒之人,便是你的姘头——崔叙。”

  王恂听得一愣,偏偏挑了最刁钻的角度来接招:“崔侯若是我的姘头,那师父你又算是什么?”

  胡昶铁青着脸,难以置信道:“……你难道知情?”

  “若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日过师父那么多回,该唤你爹爹。”王恂仗着自己吃醉了酒,全然不理会他,手搭在刚刚揪松了的领子上,大着舌头说着昏聩不堪的话,“我看爹爹今夜匆匆来访,想必是屁股痒了,可要儿子来杀一杀痒?”

  胡昶来时并未料想到,他冒着莫大的风险前来通风报信,话不投机,一不留神,又与自己的学生做起了那等悖逆人伦之事。不过真论起因果来,倒也在情理之中,他会做出夜闯王府这样冲动的事,动机本就不太清白。

  王恂喂进耳朵里的话太过直率,夹着扑面而来的热息与酒意,欺入肌肤,仿佛将他的骨头也熏醉了,食髓知味的身体禁不住这样久违的撩拨,被双手掌住的腰肢不由扭动起来,口中却还有几分冠冕堂皇的推拒:“我何时教过你这些?”

  手头并无软膏,王恂便盯着手边的酒壶看,不曾宣之于口的企图赤裸裸地写在看向他的眼神中,被胡昶厉声呵斥住了。

  王恂只好勒住他的颈项压进榻中,跨坐在后背上,一点点扒光了老师身上蔽体的衣物,赞叹着他雌伏身下的姿态:“疏云还真有几分当年做讲官的风仪。”不待说完,便并指搅进他口中,捉着舌根戏弄道:“我看这张嘴除了搬弄是非,也还有些别的用处。”

  “……你还认我是你的师父?”颈背受迫,胡昶不仅抬不起头,热意粘滞的呼吸中,连咬字也艰难。压抑不住的喘息从喉间满溢而出。

  “我还记得您的教诲,至今受益匪浅,故而没齿难忘。”王恂笑着咬他薄薄的一圈耳廓。撩拨的舌尖提醒着他暴露无遗的心思,却也不曾道破,“是我答谢师恩的时候了。”

  相面的人说耳垂薄的人重物欲,不愿急流勇退的胡昶便是如此。单看他平日里的为人却瞧不出来,淡得像一汪凝固的池水,只有扒干净了,才能从糜烂的骨血里品到浓稠的咸腥。

  在他心中,胡昶已经是黄土埋到眉毛的死人了,古板到恪守士为知己者死的原则,感念晋王的知遇之恩,弃子都做得尽心竭力。和崔叙唯一的不同在于,后者跟对了主人。这样精明的人清醒地犯起蠢来,比崔叙那样一根筋的愚忠还要难救。

  王恂想完又后悔,不当作这样的比较,但念头一起,肆意疯长,便没有了遏制的可能。

  指尖旋开了肉褶紧闭的穴眼,“斋素”已久的胡昶疼得冷汗直冒。王恂看在眼里,大咧咧地宽慰他:“绞得这样紧做什么,做学生的可不会嫌弃师父屄松。”

  听了这样鄙陋的话,胡昶也冷着脸不反驳,咬着牙默默吃进了两根手指,而后便是硬热无比的冠头。多年未见,这崽子仿佛更大了,疼得他唇齿发颤:“是……你太蛮干了……给我慢点……”

  王恂却照旧不管不顾,单手掐住胡昶的脖子,扶着阴茎硬是往紧窄的穴眼里挤,等到尽根没入,才松开手瞧一瞧老师憋胀的脸,顺手抹掉他满眼湿漉漉的泪。

  直到此时,胡昶身上才有一点欲色的红,零星地点染在他触碰过的地方。文人的骨头还是太硬。

  而后是再自然不过的征讨与挞伐,过于粗大的阳具以不可思议的频率在脆弱的甬道内抽送着,力道大得像是要碾平肉襞的褶皱。

  胡昶被顶得一次次撞向坐榻的靠板,又总是在将要磕碰的分际被攥着手腕拖回,双手俱被擒于身后,箍在原地被迫承受发泄般的欢爱。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才传来一句轻佻的笑问:“爹爹,喜欢儿子这样肏你么?”

  喉间桎梏稍稍松缓,胡昶深深咳了两声,便急着要骂,哑着嗓子、大口喘息着骂道:“你这条目无君父的淫虫……”

  “骂到我心坎里了,您不就是为了这点子事来的么?我满足了爹爹,怎么还有遭骂,划不来呀。”王恂弯着眉,笑得更为灿烂,腾出手往前头去摸他的阴茎,一手的湿黏,原来早就射过了。

  不等王恂借题发挥,胡昶便羞红了脸,语气里并不显,而是定定地追问:“你当真不知情?”

  “明礼如今是个有主意的,早就不会事事与我通气了。”他索性握着老师的阴茎,把持住颤栗不止的身体,专往某一处寻去,挺送的力道更沉三分,要把怀里人捅个对穿才罢休似的,“况且他闯下再大的祸也有那位兜着,我跟着担心什么?”

  胡昶捱过了不应期,哪怕受的力道再狠,于狼狈的身心来说反倒好过了些,攒了点力气同人周旋道:“他若借此将崔侯留在夔都……”

  “这又是哪儿的消息?”王恂挑眉问道,丢下半勃的性器不管,揪着乳尖,把人搂起来,在指间将其捻成可怜巴巴的熟烂果实,“我今日听了太多道听途说,莫非老师的意思,是该堵上您的尊口?”

  “鼠有鼠洞、蛇有蛇路,看你信不信了。届时殿下又要如何应对?”胡昶侧过脸看向他,煞有介事地说完,肠道中便是一空,合不拢的穴眼内微微泛凉,心下刚一起疑,硕大的冠头便再度顶入,狠狠撞在最深处的肉襞上,射出积攒多日的阳精。

  “哈啊……”胡昶呻喘着,浑身紧得发颤,下身仿佛黏连在了一块,欲逃离而不得。王恂真被他这句话说动了,草草发泄的快慰转瞬即逝,一手掐住仍旧不安分的、扭来躲去的腰,一手扳过人下巴,施了个潦草的吻。

  他说:“明礼是不会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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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假第三天,存稿又岌岌可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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