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小说>玄幻奇幻>寻找哈恩>第70章 剖白(中)

  月白闭着眼等了半刻钟,不见水寒回来,鸯鸯房中也未见声响,便追了出去。

  露营魔方外,暴雪来得凶猛,特别像离开大猫山的前一夜。月白趴在门框上探头探脑观望,小腿肚忽然被个什么东西撞了下,再低头时,看到企鹅傻不列跌站在自己脚边。

  月白:“你怎么又跑出来了。”

  企鹅:“嘎!”

  听不懂。

  算了,还是找水寒要紧。

  仔细想来,这里荒郊四野,水寒唯一能做的,就是只身回到乐园镇,去寻找夙璜。

  月白这么想着,抬脚迈出去,不料企鹅叼住他的裤子。月白气不打一出来,抡起拳头说:“松嘴,信不信我揍你!”

  企鹅:“嘎嘎嘎嘎!”

  月白:“别嘎了,我听不懂,到时候把鸯鸯吵醒就麻烦了。”

  企鹅听话闭嘴,开始手舞足蹈,单脚弹跳,笨重地转圈。

  “……”月白扶着额头蹲在雪地里,“别玩了,乖乖睡觉去吧,我要找水寒。”

  企鹅闻言,动作直接变成了两倍速。

  月白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你该不会是想带路吧?”

  企鹅马上点头。

  可是月白很快就后悔了。

  它走三步停一停,左歪一下脑袋卡壳片刻,右歪一下脑袋卡壳许久,花了差不多半小时才把月白领到摩天轮下,冻得月白直哆嗦。

  天空灰蒙蒙的,不见星光,脚下的乐园镇也没有了往昔的灯火。雪花飘落在脸上,点点凉意化冻后,是感知倒错带来的暖。

  原先的摩天轮在对战梦魔时已经毁了,现在这座是用秘典的以太力,结合科乌手杖内仅存的魔力重塑的,晶莹剔透,矗立在分不清天地的大雪中影影绰绰,颇有超然避世的意味。

  水寒果然在。

  月白赶紧爬上摩天轮,问他:“三更半夜不睡觉,跑来这里干什么?”

  “出来找夙璜,顺便等你。”水寒微笑着,唤出司祭长袍裹住月白,再将人囫囵一抱,抱到栏杆上,圈在两臂间。

  月白遵从本能朝下看,但觉天旋地转,有种随时会失去平衡,从高空坠落的错觉。

  “怕我将你推下去?”水寒一手搂腰一手托背,将月白牢牢护住。

  月白回过神,轻轻摩挲水寒的脸,而后两手勾住他的脖子,额头抵着额头说:“不怕,如果你希望我死,我随时愿意死去。”

  水寒蹙着眉:“瞎说什么!”

  月白嘿嘿笑了,就着别扭的姿势浅浅接了个吻,意犹未尽,又追上去咬了一口:“你就不怕我睡得沉,等了个寂寞?”

  水寒:“看你的睡姿就是醒着的。”

  月白:“万一我不追过来呢?”

  “不会。”水寒笑得眼睛都弯了,“你是猫里面最最好奇的那只。”

  “还真是了解我。”月白又亲了一下,舔舔嘴,“有什么需要避开鸯鸯,鬼鬼祟祟跟我说的?”

  水寒:“就是想交代一下,跟你暂时分开的这段时间里,所有遇到的事。”

  月白的笑容淡了。

  交代。

  水寒肯定猜到了,不把话说清楚,自己不会善罢甘休。

  但交代完以后呢?

  又要劝自己先回大猫山?

  月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忽然说:“等等,先让我跟你说另一件事。”

  他将哈恩的诡计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说实在,我还是无法接受自己突然变成了另一个人,那种感觉……非常古怪。但这个,我想你有权知道。”

  他说着,摸出那只皱巴巴的千纸鹤,摊开彩纸。

  “祈得偿所愿,一切皆安”,歪歪扭扭的九个字映在水寒的瞳孔里,时间从这一秒开始折叠,那些未曾说出口的心声跨越百年时光,终于在此刻传递到了彼岸。

  水寒抿着嘴,未见惊讶,也没有月白料想中的质问和谴责,只在眼中流露出十分复杂的情绪。

  月白愕然:“不怪我算计你?”

  水寒:“其实认真想想,忘却往事、成为月白以后,你可以有很多选择。但你还是义无反顾来到我的身边,履行约定,将我从泽挞的禁锢中解救出来,带到广阔自由的世界上,我怪你什么?”

  悬在心头的大石忽然落下,月白不敢相信,抬手去摸水寒的脸,怕这又是一场绚丽的美梦。

  水寒略低下头,顺从得像只被养熟了的猫:“再说了,如果没有哈恩精心铺排,身为一只地缚灵,只能永世浮沉在怆痛之中,现在这些甜蜜和幸福更是无从说起,我为什么要怪你,该感谢你才是。”

  月白:“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身为哈恩也不是那么糟糕了。”

  水寒:“你能这样想,最好不过了。”

  “那……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他?”不等水寒回答,月白又紧接着说,“算了,不为难你,都一样。从今天开始,我必须努力接受自己就是哈恩这个事实了。”

  水寒:“别强求,其实你像现在这样就很好。”

  月白:“真的好?”

  水寒:“真的。”

  月白:“喜欢吗?”

  水寒:“喜欢,喜欢得快要疯掉了。”

  月白嘿嘿傻笑,没头没尾地说:“交配吧。”

  水寒简直跟不上月白的脑回路:“你发情期才过,怎么做?”

  月白:“人类不也没有发情期,难道他们不交配?”

  水寒:“至少先让我把正事说完。”

  “我不。”月白两脚夹紧水寒的腰,整只猫挂在他身上,噘着嘴说,“莫非……知道我就是哈恩以后,你心里膈应,对着我硬不起来?”

  水寒输给他了,刮了刮月白的鼻子:“看来我今天得加倍努力,才能打消你心头的顾虑。”

  青灰色的烟卷着抱在一起的两人,转移到摩天轮的轿厢里,而后舱门“砰”的一关,隔绝了寒风。

  月白被放到窄小的座位上。

  水寒半跪在他身前,因矮了半个头而微微仰首,暖日似的金色圆瞳深情凝望,像个十足虔诚的信徒。

  是月白先吻的水寒,捧着脸,凑过去轻嘬一下,稍稍分开后,又觉得不舍,于是再次覆了上去。唇与唇轻触、轻碰,吮吻厮磨,呼吸渐渐交融在一起,分不清你我。

  “今天怎么换了这种温柔的吻法?”水寒哑着声音问。

  月白:“我觉得,以前对你不够好,不够珍惜。”

  “哦?”水寒极具攻势地伸直腰,两手支在身侧,将月白半压于身下,“那你今天,打算怎么对我好?”

  月白不语,先是抬手替水寒捋顺了蓬松的头发,捏了捏又厚又圆的耳朵,然后滑到喉结处撩拨轻抚,再讨好地贴上去舔吻。

  水寒被勾得心痒痒,稍稍用力揪着月白的头发。

  月白抬起头,那双淡蓝的杏眼倒影着水寒的脸,红润的嘴唇半咬着,露出其中一边的小虎牙,配上不算锋利的面部轮廓,清纯又邪媚。

  水寒捏着他的下巴,侧头吻下去,舌尖急躁地顶弄。

  月白驯顺张开嘴,放水寒长驱直入,粗粝的舌头绕着软舌打转碾压,缱绻缠绵,吻得月白心神荡漾。

  鼻腔被紫藤花的气息占满,月白热情回应着,一时间忘了呼吸,等水寒察觉到不对劲,放开他时,已经软成一滩。

  水寒轻拍他的脸:“又不是第一次接吻了,怎么还会忘记呼吸?”

  月白大口喘着气,断断续续回答说:“好像,只要一碰到你,脑子就,就无法思考。”

  这答案将示爱与撒娇融合得浑然天成,说的人也许无意,听的人却是飘飘然的,直高兴到了心窝里。

  为了给他留足呼吸时间,水寒放弃了深吻,改为轻啄嘴角和脸颊。

  吻着吻着,忍不住一口咬住月白的耳尖,带刺的舌头舔舐过耳廓后,灵活探入耳洞中翻搅,声音“咕吱咕吱”的,跟性器抽插时相差无几,叫人面红耳赤。

  月白另一只耳朵敏感地平折着,后穴空虚,于是抬手去解水寒的扣子,沿着厚实滚烫的胸膛一路下摸,抓住那根曾在自己体内驰骋的凶器,忽然摸出了不对劲。

  他被自己呛到了,猛咳几声,带着期末考试做题的那股认真劲,低头近距离端详那根剑拔弩张的玩意。

  龟头浑圆干净,整体粗长,带了点向上勾的弧度,青筋虬结。腥臊中,带着水寒独有的信息素气息,可问题在于这东西勃起后不是一般的粗,手掌差点圈不住,关键还有倒刺!

  再摸摸自己闭得死紧的后穴,月白圆瞪着眼,傻兮兮地咽着口水问:“你上次是怎么塞进去的?”

  水寒本就没打算做全套,这下更是被他闹得哭笑不得,投降说:“要么算了吧,等下次发情再做。”

  月白盯着自己鼓起的裤裆,又无助地看看水寒,似乎在懊恼怎么支棱着那根走回去。

  水寒捏着他的鼻子晃了晃,重新跪下,沿锁骨一路轻吻,熟练脱下月白的裤子,在他的性器上舔舐打转,同时手指圈着根部上下撸动,偶尔还揉弄囊袋,见月白未有抗拒,最后干脆张嘴含住。

  被温热潮湿的口腔包裹着,进进出出吞吐,深入时直顶到水寒的喉咙,阵阵收缩带来了超强快感,让月白喘息着差点失控射在水寒嘴里。

  千钧一发之际,他用力推开了水寒。

  “怎么了?”水寒问,“弄得不舒服吗?”

  凶猛的小猫咪话不多说,拽掉水寒上衣豪迈扔开,两手一撑将他扑倒,然后骑跨在他身上,用干涩的后穴磨蹭他粗硬滚烫的肉棒。

  水寒赶紧说:“月白!你冷静些。”

  “都这样了,你叫我怎么冷静!”月白抓狂道,“听我的,一鼓作气捅进去,麻利点!”

  他喊出了猫界一霸打群架的气势。

  水寒实在搞不懂,月白为什么如此执拗,非要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做爱,但实在是拧不过他,赶紧柔声讲道理说:“这样进不去的,会撕裂。”

  月白:“裂就裂吧,我又不怕。”

  水寒:“但是我会断。”

  “啊?”

  月白用了三只乌鸦飞过的时间,才听明白水寒的话。

  他伸手戳了戳,怎么说呢,那玩意确实有点脆弱,于是泄气道:“哦,这样啊。”

  水寒捏捏他的脸:“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都让你上了,还能有什么鬼主意,想亲热都不行吗!”月白发难说,“我不管,今天不做,就以后都别做了!”

  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