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没有任何回复，而齐垣和祁言直接在他面前坐下了，沈兰看到祁言懵了一瞬间，紧接着笑着打招呼：“齐老师，祁编剧请坐。”
祁言淡淡“嗯”一声没了下文。
齐垣目光在他脸上打转一下，男生光是看起来就很阳光，声音也清透舒服，他笑着说：“久等了。”
“没有没有。”沈兰局促起来。
“遇到什么事了吗？”齐垣问。
窗外的光很柔和，带着暖意溜进来。
沈兰放在桌上的双手紧扣在一起，眼睛落在祁言身上还俗收回来，齐垣瞬间就明白了，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温柔一些：“祁言，你要不要除去吃点什么？”
祁言一直在安安静静看手机，但余光一直落在对面的沈兰身上，对方眼神看过来暗示起源时候，他恨不得站起来掐死这个人。
他妈的，太生气，拿什么眼神！
齐垣冷着脸：“不太饿。”
齐垣扯起嘴角，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就一小会好吗？”
祁言的骨节按得“咔嚓咔嚓”响，脸颊肉眼可见染上红晕，“哦”了一声站起来往外走，不忘会过来瞪沈兰一眼。
等人影都消失，沈兰如释重负呼出一口气。
齐垣好笑道：“他看起来很可怕？”
“嗯……不是，有别人在场的时候我容易紧张。”沈兰咬着下唇，他飞速眨一下眼睛，脸上染上红晕看看着齐垣问：“我想……问一下，就是齐老师你的助理他有男朋友吗？我好像好久没看到她了。”
沈兰铺垫得有点深，齐垣看着他连胜精彩纷呈的变化，还以为沈兰对他有意思，搞到头来，看上的是林慧。
从他决定退圈时候，林慧就被他塞去传媒公司做了金牌经纪人，到现在还没联系过。
“她现在的情况我也不清楚，我之前准备退圈那会她就不做我助理了。”齐垣坦诚道。
沈兰可惜道：“啊……这样啊，那齐老师你知道她在哪个公司吗？”
齐垣惊讶挑挑眉：“怎么，你要去？公司同意你解约吗？”
沈兰现在是院系里最优秀的学生，接了李导这部剧，更是演艺圈对他的肯定，现在的公司肯定不会轻易解约的，倘若在这个关键点上沈兰解约违约金肯定不低。
沈兰挠头不好意思道：“这个公司的合约马上到了，我考虑一下下家。”
“你经纪人同意吗？”
“同意啊。”
齐垣疑惑看着他，沈兰抿抿唇：“嗯，我有自己的工作室……之前的公司不同意解约，就付了违约金自己搞了工作室。”
啧，家底挺厚实。
齐垣：“那你现在是准备签公司了？”
沈兰：“在考虑。”
哦，为爱冲锋的勇士啊。
“林慧现在在新月传媒那，这样吧，你什么时候过去我和她联系一下可以吗？”
“齐老师。”沈兰眨着眼睛看他：“就是我想走个关系让你把我塞过去，别说我要去的。”
齐垣仰头喝水的动作一顿，目光睨过来说：“你当她傻吗，好好的工作室不要去一家传媒公司，这目的单纯吗？”
“好像有点道理。”
沈兰苦恼皱着眉头。
“她那边我会给你打招呼，后面她应该也不会问什么，自己随机应变就好。”齐垣说。
沈兰的眸子立马亮几个度：“那就好，只要能进去就行。”
“哪还有其他的事吗？”
沈兰立刻站起来一个九十度鞠躬：“没了，祝齐老师和祁编剧百年好合！”
祁言冷着脸找了个餐厅，氛围还算温馨，点完餐就迫不及待往回走，没有一分一秒是被浪费掉的，一件们就看到这一壮举，愣了一瞬。
齐垣抬头刹那，四目相对，气氛有点微妙。
齐垣干笑一声：“不是你说的那种关系。”
沈兰直起身来置若惘然：“那？”
“哥哥，吃饭了。”祁言不满意嘟囔着。
沈兰险些在那一声“哥哥”里没站稳，怔愣转过身，又一副明了的模样对齐垣说：“那我先走了，齐老师这件事就拜托你了。”路过祁言身边时候还不忘鼓舞道：“祁编剧，加油，胜利就在眼前。”
祁言一声不吭站在那，看着那张冷脸下面的醋意能够熏满整个咖啡厅，齐垣勾下唇角笑着说：“怎么衣服不高兴的样子，不是带你来了嘛。”
“这来了和没来有什么区别。”祁言嘟囔着。
他来就是为了盯着沈兰要做什么，结果半路自己就被支开，再回来都结束了，毛都没听到。
“想知道说了什么？”齐垣片头看着他笑。
祁言眼里的光一闪而过，阴阳怪气起来：“哥哥要是想说自己就说了。”
“诶，你——”齐垣被逗笑了，一边站起来陪他往外面走。
“我说的不对嘛。”
“啧，行了不跟你你卖关子。沈兰找我是要让我把他塞进新月传媒的，没什么其他的事情。”
“他不是有自己工作室嘛。”
“啧，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查人家啊？”
祁言心虚偏过脸不作声，在知道沈兰沾上齐垣那一刻，他就把这个人挖得干干净净了。
“别摆脸子啊。”齐垣白他一眼言简意干道：“沈兰找我是为了追林慧。”
祁言心里绷着的一口倏地松开，还故作矜持：“哦，就这点事情啊。”
“嗯呢，就这么点小事你呢。”齐垣笑道，祁言脸火辣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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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里一片漆黑，盛意下午发过去的信息到了此刻晚上十点才有了回音。
w：我最近没时间，过两天再说吧。
温诀点到为止到什么程度呢，总能在盛意抛出那一线时候立刻冷静下。他热爱上头的快感，又能用离理智快速冷静，盛意仿佛泡在一滩温水中，想要久久溺死在里面，无法挣脱。
没有答案似乎是最好的答案，因为那样，他们的结局就不会太难看，他们还会是那种甜腻状态中的风度。
盛意苦笑一声，又试探性回一条：“亲爱的，我今晚去房间睡了。”
对方正在输入中……来来回回四五次。
盛意僵硬打字过去：开玩笑的，好好休息吧，我睡觉了。
许久对方才回了一个“嗯”。
祁言半夜给他发消息问怎么样了，盛意兴致恹恹戳了语音过去：“他太忙了，还在公司熬着。”
祁言嗤笑一声：“盛意，你骗别人还行，骗你自己就没必要了吧。”
盛意无话可说，公司忙这个借口盛意听了整整一年，或许在暗恋中的人都会自以为是认为对方对自己也有同样的感觉，盛意就是这样，他总觉得温诀对他也有蠢动的心思，可当她大动干戈去捕捉总是扑了个空。
“你不如一鼓作气直接去他公司把事情说明白，能继续下去就在一起，你们现在这个关系可不好说，说不定哪天就断了。”
“我不知道嘛。”
“你知道就行，那个我先挂了。”对面掩了话筒。
末尾“嘟”一声前，盛意貌似听到了齐垣的声音。
卧槽？
盛意站在阳台上捏着手机发懵。
他俩同居了？？？
盛意拧着眉拖了个十几秒的语音过去：“祁言，把齐垣当替身，你他妈疯了吧。”
当然，对面一点回音都没有。
祁言是死皮赖脸搬进来的，挤在了齐垣楼下的房间。
齐垣难得口渴下楼接个水就看到祁言站在窗前和水打着电话，无意听明白了对面盛意，想来是在处理和温诀的事情，他好奇问到：“盛意那边处理怎么样了？”
祁言挂点电话说：“两人话没见到面，没处理，温诀现在在公司呢。”
齐垣新奇点点头：“嗯。那他现在打算怎么办？就这么晾着？”
“差不多，这种情况也不是这一两天的事情了，劝说没有意义。感情这玩意没人能说明白，不可控因素太多，等盛意耗尽时间、耗尽精力、想明白就行了，多吃点苦头也没什么，否极泰来，物极必反嘛。”祁言说。
齐垣听出来点和他本身形象不一致的老气横秋，笑着问：“怎么，说得你好像经历过什么似的？”
祁言下意识张口要说什么，目光在空中一顿，又及时止住，淡淡笑笑：“没有。”
简简单单两个字，齐垣却在祁言的语气、神情里看到了极端复杂的情绪，谈到这个对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有点烦躁搓了下脸，脸色还是冷冷淡淡让人有距离感。
齐垣没想在这表情里窥探出什么，也没有必要去好奇，他静静灌下杯子里最后的水说：“太晚了，别熬夜，早点休息。”
祁言自动把他翻译的很鬼魅，他脑子里编排着齐垣的意思是：不用隐瞒，我都知道，但没有意义说破。
可他隐藏这么好，齐垣又能知道什么呢？
他看着往楼上的背影合了下眼，心里想：只要他够神情，只要那个人足够模糊，他就能完全把齐垣复刻进去。
但他又清晰感觉到，唐琛和齐垣的差距无法跨越，很多瞬间他都无法把齐垣这个人代入他缺失的那个角色里，相悖时候，甚至能够让唐琛的面容更加清晰浮现在眼前，甚至愈来愈深刻，哪怕是他突然闭上眼睛，都能复刻出不少的细节。
最想忘记的却深刻到了极致，人的记忆就是如此难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