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的前一天,凌故月交代萧谨第二天哪也不要去,就在家待着。

  虽然街上还是什么变化都没有,但萧谨还是满怀期待,带着笑容进入了梦乡。

  他久违的梦到了妈妈,但是梦里的妈妈苍老了许多,好像是五十多岁的模样。

  他们的周围空白一片,也没有任何声响,萧谨迟疑了一会,然后走向她,脚步声尤为清晰。

  他凝视着妈妈的脸,片刻后缓缓开口:“原来你五十多岁是这样的……”

  妈妈浅浅一笑,抬手摸了摸他的脸,温柔地说:“原来你长大了是这副模样啊,我们小谨,一转眼就成家立业了。”

  “是啊,我现在有新的家了,很幸福,”萧谨低下头,蹭了蹭妈妈的手,“好想把你接过来一起生活啊。”

  “说什么傻话呢,妈妈早就不能陪你了,但以后有另一个人陪着你,我也放心了。”

  妈妈后退了两步,萧谨才发现她的身体渐渐变透明了。

  “你要走了吗?”萧谨小心翼翼地问,“以后还来看我吗?”

  “以后的路,换他来陪你走吧。”

  说完,她就彻底消失了,只留下一片空白。

  萧谨缓缓睁开眼睛,眼前还是一片漆黑,看来还没天亮。

  原本在他身边的凌故月已经不见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了困意,便下床走到了窗边。

  楼下的小花园已经被封锁,那颗腊梅树也被连根拔起,留下的坑浇灌上了水泥,把一切都夷为平地。

  符月的时代,真的彻底落幕了。

  为什么会觉得有点不真实呢?萧谨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梦境里。

  萧谨在窗边站了许久,直到天微微亮,刚打算回床上再眯一会儿,就从另一个窗户外面看到了一抹和平时不一样的色彩。

  他扶了扶眼镜,走过去趴在窗边,因为眼神不好还是不太看得清,但他记得那边是一条挺冷清的街道,也许是因为离基地太近的缘故,一般人不敢靠近。

  “怎么布置到那么偏僻的地方……”

  他不知道凌故月在憋着什么大招,反正凌故月就让他在房间等着,什么也不用干。

  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

  “爸爸!爸爸起床了!”

  娴娴会准时准点叫他出来。

  萧谨刚打开门,娴娴就对他咧嘴一笑,露出几颗大白牙,萧谨注意到了她身上的变化。

  “你剪头发了?”萧谨问。

  “嗯?”娴娴把眼珠子往旁边一瞥,很明显的心虚,“没有啊,可能没梳好。”

  “就是剪了,我是你爸我能看不出来?”萧谨摸了摸她的脑袋,“昨晚还不是这样啊,你一大早剪的?为了今天的婚礼?”

  “不是……”

  “哟,好像还烫了点发尾?是不是你凌爸爸给你准备了漂亮衣服穿?”

  “没、没有。”

  萧谨弯下腰,凑在娴娴耳边,低声说:“你实话告诉我,他有没有给我做新衣服?”

  “没……”娴娴说话越来越小声。

  “你现在跟他好了,就帮他骗爸爸了是吧?”萧谨故作一脸委屈,“唉,爸爸好难过啊……”

  “不是的不是的!”娴娴立马慌张了起来,“有!有新衣服!我们都有!”

  “在哪呢?”

  “他说要到时间才能换。”

  “还要讲究这个呢?”萧谨无奈地说,“算了,我们先吃饭吧。”

  凌故月一个上午都是失踪的状态,萧谨不急也不问,该泡茶泡茶,今天也不想去处理什么工作,就在房间里待着。

  怎么说呢,有种在闺房里等着老公到来迎娶的既视感。

  直到十一点半,凌故月终于出现了,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三个助理,他们手上都拎着一个做工精细的螺钿箱子。

  两个箱子摆放在萧谨面前,凌故月挥了挥手,助理转身走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个人。

  萧谨看着箱子沉默了一会,又看向凌故月,问道:“这是我的彩礼?”

  “不是……”凌故月迟疑了一会,“呃,好像也能算是。”

  “到底是不是啊?”萧谨忍不住笑了。

  凌故月在萧谨身边坐下,揽住他的肩膀,轻声地说:“我想了想,还是亲自过来给你换衣服吧,左边的是你的,打开看看。”

  萧谨把箱子缓缓打开,看到婚服的那一刻,他的手顿住了。

  他像是卡住的游戏小人一样,保持着这个动作很久都没动,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情绪。

  “怎么了?”凌故月小心翼翼地问,“不喜欢?”

  “这是给人穿的吗?”

  “啊?你就那么不喜欢吗?我觉得我的眼光还不错啊。”凌故月一时间慌了神。

  “不,我的意思是,这不是工艺品吗?不对,艺术品,这、确定真是给我穿的吗?”

  萧谨好歹也是在奢侈品里泡大的人,但看到这身衣服,竟然也有一种自己配不上的感觉。

  果然什么品牌奢侈品都是虚的,老祖宗留下来的文化和工艺才是殿堂级的。

  “喜欢吧?”凌故月这才眉开眼笑,立马邀功,“我找了我们西北狼族领地几个优秀的非遗继承人一同做的,本来有个大师都归隐山林不问世事了,我求了好久他才肯出山帮我做这三套衣服。”

  “很贵吧?就穿一次,我也不想你太破费。”

  “手工费还好,人家大师可实在了,不坑我一分钱。”

  “材料呢?这布料、这翡翠……可不便宜。”

  “翡翠是我重新开矿让人去挖的,没想到我运气真好,才挖了一个多星期就挖出一块帝王绿的原石,珠宝协会都要给我跪下了,说我们领地有好几十年都挖不出那么好的原石了。”

  “……有没有可能,就是那片地方有不少这种贵货,符月才封矿不敢让人轻易去挖。”

  “放心,就只为了你开了一阵子,”凌故月拿起珠串套在萧谨手上,淡然一笑,“毕竟你为我们付出那么多,又是捐血又是捐髓的,我觉得你配得上这片领土最好的东西。”

  “故月……”

  “好了,我帮你梳妆打扮一番,我想做这个世界上第一个看到你穿这身衣服的人。”

  “你现在真的……这张嘴怎么那么会说啊,”萧谨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不会是去搜了什么情话合集深记于心吧?”

  “我都是自己想到什么说什么的!在你眼里我是什么嘴很笨的人吗?”

  “那倒也不是。”

  凌故月今天心情很好,他一边哼着小曲,一边给萧谨一层层地套上衣服,细致到每一个细节都严格把关,恨不得把萧谨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

  他后退了两步,上下打量萧谨,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真的……我都不想放你出去了。”

  萧谨穿枣红色的衣服果真好看,本身皮肤就白,在服装的衬托下显得更细腻,连带着五官的精致度都提升了不少,这种衣服但凡身形壮一点都会显得很臃肿,但穿在萧谨身上没有那种感觉,反而显得更为高挑挺拔,竟还有几分霸气。

  “不放我出去?”萧谨挑起眉,“那我们直接入洞房?”

  “那也不行,我老婆那么好看,我又想让全世界都知道。”

  萧谨忍不住笑了:“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还是出去吧,酒席都快要摆起来了。”

  “要不要我帮你换衣服?”

  “不要,你笨手笨脚的。”

  “好吧,还嫌弃我了。”萧谨叹了口气。

  萧谨就坐在沙发上看着凌故月换上另一套衣服。

  衬衫脱下的那一刻,能清楚的看到凌故月身上的伤疤,但他没多做停留,很快就把里衬套在自己身上,伤疤被一层层奢华的衣物包裹,从表面上看起来,凌故月就像一个穿着华丽、面容精致的人偶,没几个人知道他美丽的外壳下是残破不堪的皮肤、是后遗症未知的身体状态。

  “故月。”

  “嗯?”

  “这些年,真的辛苦你了。”萧谨难免会感到心疼。

  凌故月的手一顿,然后无奈笑了笑:“不辛苦。”

  凌故月刚穿好衣服,萧谨还没来得及夸出口,房间的门就被推开了,娴娴冲了进来,特地在他们面前转了一圈。

  “爸爸,我穿这个好不好看?”

  她晃了晃脑袋,头上的头饰也跟着摇晃。

  “好看,”萧谨夸赞道,“我们娴娴也长成一个小美女咯,班里有没有男生喜欢你啊?”

  “哼,没有,他们说我太凶了,以后嫁不出去。”娴娴有点不服气。

  “那就别嫁了,他们不知好歹,”凌故月说,“到时候我给你挑十八个帅哥让你选,你看谁最顺眼,就娶进来给你当牛马,哦不对,驸马。”

  “好耶!”

  萧谨想说点什么,但想了想,还是没反驳。

  一家三口手牵着手来到了地下一层,人还没走到停车场,就听见了马叫声。

  看到那一群马队,萧谨停下了脚步。

  “要骑马去市区?”萧谨问,“婚车呢?”

  “婚车是西式婚礼开的,我们这种传统婚礼一般骑马去宴席,你不是会骑吗?”

  “会倒是会,就是有点意外。”

  “怎么,不喜欢?”

  “也没有,挺特别的。”

  在一群白马中,两匹黑马尤为显眼,它们的毛发被养得油光水滑,身上都是矫健的肌肉,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名马。

  凌故月跨坐到马背上,拉起牵引绳,那匹马很听话的往前移动了一点距离。

  “我今天才知道你会骑马啊,你还有多少东西瞒着我?”萧谨问。

  “我不会一次性告诉你的,要一点一点的挤出来,保持新鲜感。”

  萧谨无奈笑了笑,他把娴娴送上马背,再自己跨坐上去,把防护都做好,他和凌故月对视一眼,即使没说话,也很默契的扯了下绳子,两匹马一同转向出口的方向。

  “爸爸,我要学这个!”娴娴兴奋地说。

  “你先跟我们走一程,不害怕我们就送你去学。”

  “那么……”凌故月转头看向身后的队伍,招了招手,“伙计们,出发吧!”

  马队从基地的一号出口出发,萧谨和凌故月的两匹黑马为首,其余白马紧随其后,道路上只能听见马蹄声,连带着一股风和尘土,显得这支队伍有极为霸气。

  萧谨微微侧头看向凌故月的侧脸,他的长发随风飘扬,眼神坚毅又认真,骑马的样子英姿飒爽,是萧谨从没见过的模样,萧谨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突然不自然的跳动了一下,那种感觉他清楚,是心动的感觉。

  “凌故月!”萧谨突然大声喊他的名字。

  “啊?”

  “我爱你!”

  “说早了!还没到呢!”凌故月斜了他一眼。

  萧谨只是迎着风傻笑,搞得凌故月都有点莫名其妙的想笑。

  马匹到了市区要降下速度,他们改为缓慢行走,街道上已经张灯结彩,每个商铺的门口都挂上了喜庆的红灯笼,一道道彩旗横跨街道在左右两栋楼的顶楼相连,道路两侧都已经摆上了宴席,中间留下的道路铺上了红毯,他们骑着马在红毯上缓慢行走,迎接身边的一声声祝福。

  萧谨看着砸在自己身上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有些想笑。

  “怎么还让我们早生贵子啊,又生不了。”

  “哎呀,传统嘛。”

  还是娴娴心大,她接到什么吃什么,小嘴都嚼个不停。

  他们一路来到了宴会厅,便从马背上下来,大门被拉开的那一刻,民乐团同时奏乐,飘带和礼花也一同炸开,他们身板挺直,一步一顿地走了进去。

  红毯的两侧都是老朋友了,只有红毯尽头站着一位住持,他们一同在垫子上跪下,双手合十,默默听着住持的祝福,最后对着神像磕头,拿起桌上的牛角杯,一同饮下交杯酒。

  这一刻,他们才是真正的缔结婚约,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伴侣。

  他们拿上酒杯续上酒,给亲朋好友们一一敬酒。

  “哥!”萧煜一脸不可置信,“我都差点没认出你来,还以为走错场了呢!”

  “那你也需要去配副眼镜了。”

  “哎呀,真的从没见过你这样,新婚快乐啊。”

  萧谨和他碰了碰杯,仰头一饮而尽,今天过后,恐怕以后很难再见到这个弟弟了吧,也算是道了个别。

  凌故月给桑廻只倒了一半的酒,语重心长道:“今天少喝点啊,不然你晚上身体又不舒服了。”

  “今天我儿子结婚,高兴,多喝两杯怎么了。”桑廻调侃道。

  “我爸妈也在呢。”

  “我刚刚跟他们达成了共识,他们不介意你多一个爹。”

  “是嘛?那以后我也叫你爸了?”

  “可以啊,”桑廻嘴角是上扬的,可眼眶却有点泛红,“能看到你顺顺利利的结婚成家,我也开心,你也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学生了。”

  凌故月和他碰了碰杯,两人都无奈地笑了笑,然后仰头饮酒。

  轮到林霜的时候,气氛有点微妙。

  “唉……”林霜叹了口气,“想想还是来了。”

  “想来就来啊,”凌故月说,“我也欢迎你。”

  “你老婆欢迎我吗?”

  “我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吗?”萧谨觉得有些无语。

  “算了算了,”林霜举起酒杯,“虽然过去发生了很多不好的事,但我现在真心实意的祝你们幸福,长长久久。”

  “你呢?什么打算?以后不谈对象了?”凌故月问。

  “我那工作,跟鬼谈还是跟野人谈?”林霜摇了摇头,“算了,一个人也挺好的,我也不是什么特别怕孤独的人。”

  “那祝你一个人也能过得幸福快乐。”

  两人在酒桌上辗转几轮,都有些醉了,过去的种种恩怨也好,悲伤也罢,今天都在这一笑泯恩仇,随着酒水一杯杯的冲淡。

  晚上还有篝火晚会和舞会,但凌故月没打算去,而是带着萧谨去往另一个地方,娴娴就给父母带着。

  两人骑着马,来到了一个有点偏僻的地方,现在夜幕降临,除了路灯以外,萧谨还看到山上有一道独特的灯光。

  “那是什么啊?”萧谨问。

  “白天应付了一群人,今晚总得过过二人世界吧?”

  “哦?重头戏在这里啊?”

  随着目的地越近,萧谨总算看到山上那道光从何而来。

  这座山有一条往上走的台阶,两侧的路灯都被挂上了橙色和黄色的纸灯笼,两人将马拴在山下,一步步走上去。

  “白天你觉得怎么样?”凌故月问。

  “挺好的,很热闹,我也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形式的婚礼。”

  “怕你吃不惯我们这的菜,我还让厨子改了改配方呢。”

  “是嘛?那想得可真周到。”

  “可不是嘛,你大老远的嫁过来,我怎么样都不能亏待你。”

  “你也不要说得我多吃亏一样,我都是自愿的。”

  凌故月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萧谨,认真地问:“萧谨,你真的觉得幸福吗?说实话。”

  “幸福啊,”萧谨没有一丝犹豫,“真的。”

  “以后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及时说,也不要有所隐瞒,不要再造成过去那种局面。”

  萧谨沉默了几秒,然后点了点头。

  凌故月朝萧谨伸出手,萧谨迟迟没反应。

  “牵手啊!”凌故月都有些着急了。

  “哦哦,”萧谨这才反应过来,“一把年纪了,突然跟个小年轻一样,有点反应不过来。”

  萧谨握住了凌故月的手,感受他的温度,以及他手心里的伤痕,心情还是有点复杂。

  山顶处有一个平台,上面只有两张长椅,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萧谨不知道凌故月为什么要带自己来这里。

  “这里有什么特别的吗?”萧谨问。

  “等会,爬太快了,还没到点。”凌故月有点尴尬。

  两人趴在平台栏杆上,萧谨看着凌故月的侧脸,然后凑上去亲了一下他的脸蛋。

  “干、干什么?”凌故月有点不好意思。

  “都结婚了,亲一下脸都不行啊?”

  “也不是不行……只是现在还没到时候。”

  “什么时候到啊,戒指都没还给我呢。”

  萧谨话音刚落,凌故月就摘下他的眼镜,捂住了他的双眼。

  “嗯?”

  “快了。”

  萧谨也不挣扎,默默等着凌故月的下一步动作。

  十秒后,凌故月松开了手。

  萧谨刚把眼镜戴回去,视线刚变得清晰,前面的风景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先是零星几点光亮,然后在那一瞬间,底下的所有灯光同时亮起,炫目得像是光斑,暖黄色的光照亮所见之处的景色。

  原来这个地方,可以看见西北狼领地的半壁江山,仔细一看,可以隐隐看到底下的街道和城镇,贯穿半片领土的河流也落下点点亮光,那是上游流放下来的河灯。

  只不过这个光亮,不是普通的照明能做到的,应该刻意安排了其他光源。

  萧谨看着眼前的景色,双眼发亮。

  “这是……”

  “我说过的,我要让全族都为我们的婚礼亮灯,不过第一次策划还有点美中不足,但还不错吧?”凌故月问。

  “嗯,很漂亮,这里是北七区,再过去就是北六、北五,然后就是南部地区……”萧谨不禁感慨,“我当时居然跨越了那么远的距离来找你啊。”

  “你当时要是不来找我,可能我们之间真的完蛋了吧?”

  “是啊,我当时可害怕了,比起死,更怕见不到你。”

  凌故月握住了萧谨的手,安抚道:“以后不用再担心这个问题了,那些日子都过去了。”

  萧谨转头看向凌故月,刚想说什么,“嘭”的一声,一朵巨大的橙色烟花在夜空中炸开,它的余光还没消散,紧接着第二波第三波紧随其后,一朵朵炫目的烟花照亮了夜空,光亮与底下的景色相连,形成一副风光旖旎的画面。

  凌故月拿出戒指盒打开,那枚蛇形戒指就躺在里面,红宝石即使在夜晚也依旧闪耀。

  萧谨伸出手,凌故月把戒指推进他的无名指。

  “嗯?你胖了点。”

  萧谨无奈地笑了:“你怎么能在给人戴戒指的时候说这种话呢?”

  “你长点肉是好事啊,证明我养你养得好。”

  “少来,我用不着你养,”萧谨叹了口气,“你的戒指呢?”

  “这。”

  凌故月伸出了手,摊开手掌,一枚戒指落在萧谨手上。

  萧谨握住凌故月的手,还是先感受到他手里的伤痕,他没急着戴戒指,而是把凌故月的手翻过来,看着他的手心。

  “当时……疼吗?”

  “都过去了,不记得了。”

  萧谨轻轻摩挲着凌故月的伤疤,温柔地说:“以后有什么事不要硬撑,我也可以帮你分担的。”

  “嗯。”

  萧谨帮凌故月带上戒指,一个蛇形一个狼形,不说别人都不知道是对戒。

  真是各方各面都毫不匹配的两个人,但命运就是让他们走到了一起。

  在烟花的照耀下,他们可以看清对方的情绪,此刻除了深情以外,没有别的东西。

  凌故月先一步凑了过去,萧谨顺势抱住他的腰,低头与他深吻。

  又是一朵巨大的烟花炸开,两人在烟花声中、在耀眼的灯光下,相拥深吻,没有一点激烈举动,只有满怀的温柔。

  烟花结束,两人也分开了,但萧谨还是抱着凌故月,凌故月也不推开他。

  凌故月那双漂亮的眼睛含情脉脉,他微微张嘴,轻声说:“萧谨,我爱你。”

  “什么?没听清。”

  其实他听清了,只是想再听一遍。

  “我爱你,”凌故月拔高了音量,“是真心的。”

  “嗯,我也爱你。”

  正文完结感言

  老铁们!历经五个多月终于完结咯!!

  耶!!!O(≧▽≦)O

  这是我第一次写剧情向,我的舒适区其实是日常小甜文的,这次也是突发奇想写了这个题材,也是第一次写那么多字,确实是有很多不足和bug,写着写着都把自己绕晕了,文笔也跟不上设定,但我会继续加油的!!

  其实一开始只是想写感情向狗血追妻火葬场之类的,但是写着写着又觉得,战争哪里是那么容易过去的呢?把那两年战争一笔带过会不会显得这场战争是主角爱情的垫脚石呢?所以我改变了主意,把主线定在了战争线上,他们在主线中各自经历了不同的挫折,体会了各种不容易,最后获得了成长才说得过去,再次见面时才能真正理解对方打破隔阂。

  以及配角们我也是有好好考虑过人设以及对剧情的影响的,有名字的角色没有一个多余的,我也不想把他们写成给主角爱情捧场或者一味听从主角的工具人,他们也有自己的故事和立场,他们也会因为观念不同和主角发生争吵或分道扬镳,我想创造的是有血有肉的角色,是单拎出来都能再开一本的角色(ˊωˋ*)

  后面还会更新几篇番外哦,写一些过去未来,还有副cp,记得来看(′ω`)

  红色满月-战起-觉醒-抗争-重逢-新月-望月,一共七个篇章,红色满月篇写得不是很吸引人,可能很多人看了个开头就弃了吧(つД`) ,所以感谢看到最后的老铁们,你们是我更新的动力!!(′ 3`)